第2章 睁眼看世界?不,看看现汉
第2章 睁眼看世界?不,看看现汉 (第1/2页)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百天后,宣冲开始看世界。
这期间,宣冲见了自己的父亲东图王几次;东图王忙于公务,忙着和咨议局内那些名为“王臣”的家伙们议事。
这些王臣们,名为臣,实则本土既得利益代表。议事中自然掺杂着扯皮:“我王,粮食不够!”“我王,造温炉那边,煤矿不足了!”,这让偶尔听到其中讨论的宣冲,不由吐槽:“冰汽时代的刁民啊。”
东图王刘荡阵,在得知刘浩行从学院回来了后,是对其冷淡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见到自己儿子表现得足够“振作”,语气中带着柔和。
“闻鸡起舞”“苦读不辍”都是振作的标准。“玩物丧志”“贪享无度”就是萎靡不振。
严父不会像慈母一样轻易的表达赞赏。更不会如同家中老祖母那样,将其搂在怀里心疼的说“清廋”了,他见了刘浩行后,第一眼只是甩了一句“算是有个人样了”。
话虽如此,但每日都在关注。这不,派来体术宗师教刘浩行调理身体;请来了最好的格物学老师,并且给附近工坊捐了款,让刘浩行随时可以找到负责人陪同进入长见识。
十二岁开始,是男孩变化最大的时候;宣冲的个头从一米五开始猛烈上窜,似乎是继承了北方水土,明年可能就是一米七。这放在南方已经是一个小大人的架势了。
…出去走走…
东图的产业链是捕鲸和海洋捕捞业务,工厂中充满了油污,墙壁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痕迹。而工人们,远没有王府的俊男靓女好看,都是屠夫身材,食人魔模样的满脸横肉。
至于这些分鲸的工人,在没有工作的时候,酗酒打女人都是常事。
从第一印象来看,在工厂中忙活的下层人都是不可救药的人渣。当他们拿着刀子斧头在冰冻的鲸尸上切肉的时候,保镖们直接将宣冲护在一旁。
然而宣冲很清楚,当自己都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这说明某些人操作的很成功。
自从近代化后,统治结构相对于封建时代变得更加精妙了。
统治者们要心安理得地榨取一类人价值,就会在言传风评上“罪化”他们。当一群人被“罪化”后,在秩序顶端的统治者结构,就会心安理得的享受“罪人”创造的价值,
若不是历史课上养成了“劳酬”的观念,如同思想钢印一样落在宣冲的价值观中,话说宣冲真的会被“罪化”的感官所牵着走。
宣冲旁白:骆驼祥子是一个好作品,因为塑造了一个老实本分,勤恳的普通人,是怎么被貌似公允的老爷们变成那种好赌,游荡,让人产生恶感的形象。若是让写《红高粱》那帮人描述,那么必然会描写祥子这类人是如何从毛孔中冒出天生的恶,而他们这帮白莲花的文人是如何痛苦地维持纯洁的。
宣冲:“不干活的人,没资格站在道德干岸上指责干活的人。”
这就好比天天做保养的领导,突然指着熬夜赶班上火的打工人说道:“你态度好一点”一样,过于虚伪。
宣冲望着陪同们在工厂中“孤高”的态度,确定自己的前身,乃至于这个世界的食肉者们,应该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虚伪。
…以百姓为刍狗…
紧接着十日后,宣冲抱着“发现矛盾”的逻辑,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科技和人文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用自己前世的标准来说,这个世界的技术是“黑科技”。
而现汉的人文,是标准“帝国主义”集大成者。前世发源于欧洲的“帝国主义”与之相比,完全就是蛮子们。
现汉的大儒们,将他们这套慑服内外的系统叫做“王道和霸道杂糅”。
宣冲突然明白,前些日子听别人拿着报纸论庙堂事时,为什么是直接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的是不懂。
前世那些划分“阵营”概念,在现汉这条时空完全没有出现。
因为在现汉的历史线上,非王道之地之外著书立作,太人言轻微了。
“左”“右”源自于塞纳河穿城而过,分割出乡村传统和商业自由隔岸对望。至于“共同经营”的概念,则是来源于一些善于经商流浪族裔的内的文化。
宣冲那些耳熟能详的“概念”,在历史上来说是小概率事件。其最终能兴起,都是刚好碰到一个关键历史条件,那就是“明末陆沉”。
“明末陆沉”后,儒家士大夫这个群体的主要工作不再是为“工商业兴起后”新时代的理学。随后几百年时间为“小族凌大国”削足适履辩经;直到最后积重难返,搞不定工业化的治理,面对的坚船利炮骑脸,不得不引用外部理论破局。
正如同一个游戏的开发为了少数投资方喜好搞适配,就搞不了开发了,简而言之明末之后,儒家士大夫就辜负了这片土地的需求。而需求的仍然在。不是什么外面传过来的“经义”具有顽强生命力,而是因为神州万兆子民需要,所以才让“某部经”有了生命力。
同样值得注意的,早期从西洋传来的“经”都不是完善的,是被交纳了足够多血税后,才变得完善可用。(欧罗巴早期空想者为了“打造乌托邦”而做出行动,其抽象程度,堪比宣冲时代白左)。
至于宣冲所生的时代,为何无法像上个百年前前,诞生那么多震撼人心的理论了?只剩下搞抽象,例如演蓝精灵,三人行这类奇葩。
因为再也找不到愿意为“理论践行”交那么多血税的文明族裔了。(宣冲:上个世纪的成功,让欧佬们还以为自己是某某下一个时代潮流先驱,其实就是路边一条。没有柴火,火种怎么能点燃?指望大食那帮人来听话,交血税?)
换而言之,如果东方文明传承的好好地,没有引用外部理论的意愿。那么世界上就不存在那么多所谓外来的“真理”。
“真理”不是因为出现在某些哲学思想丰富的圣地才叫“真理”;而是因为生命力旺盛的民族、文明不惜几千万地交血税后,才逐步成为了真理。
大文豪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得多了才叫做路。
…所有的哲学思想出现,都是为了解决本土问题…
今天的现汉,朝中派系存在“王道”和“霸道”之分。各派的徒子徒孙在这个阵营划分中,就如同“左右”贴标签一样。庙堂的乡野的中,凡是涉及到到的对外藩,以及贸易的,双方都按照“王道”“霸道”立场入座辩论。;
“王道”在于“治”,“霸道”则是“制“。
如同前世“左右”成为形容词。在现汉内,王道派系内部会指责队友太“霸道”,而霸道派系内部会讽刺“王道”方面太惠,蛮夷是畏威不怀德的。
左和右理论的出现,是归结于西方人对于“威权对普通人的束缚”是否合理的辩论。
西方在意的是“威权”,而在东方在意的却是“治乱循环”。
无论王道还是霸道,也无论“治”还是“制”,要解决的都是“天心之争”。
“天心之争”哲学下,讨论的人对供养自己的天地、社稷有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宣冲仔细的阅读了“天心之争”,总结一下,就是“个人唯心”和“天道唯物”之间不相契所产生的矛盾。
这种哲学思想,是围绕着五造大汉不断“治乱循环”而搭建的哲学框架。
现汉的学者们认为:所有王朝开国时期,自上而下都是“天心相合”,故天下大治。而到了中后期,则会因为一系列“天心相悖”的操作,由治转为乱。
以“亨汉”为例,该条兴衰规律格外清晰。
亨汉是刘备光复的,但是东汉末年地方上豪强集团基本盘,早已是冰冻三尺。
刘备创立亨汉后,七年就撒手而去了;而后二十年,虽然有名臣辅助,但太宗(刘禅)以仁,对麾下众臣多以训斥为主,而非行雷霆杀伐。
故在亨汉中后期,就依旧是魏晋那个鸟样子。
“心”就是人所想,“天道”就是客观规律,就是允许包括人在内的万事万物所行的可能。
亨汉后期,当世家大族用五石散、清谈来追求心灵超脱;而百姓则是在佛像前寻觅慰藉,而不注重“天”。随后天下大乱,这就是“天心相悖”所产生的。
近代大儒们批判亨汉末期怪相:自上而下,都没对天道社稷,产生一个正确的态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