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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玫瑰劫5

五两玫瑰劫5 (第1/2页)

大结局11改写第三十二章炊烟暖
  
  (明朝·永乐十八年·京师·谷雨)
  
  承影儿翻动铁铛上的灌饼,槐花簌簌落在念娣发梢。八岁的小丫头踮脚撒着芝麻,忽地仰头问:“娘亲,爹爹的雷火印能镇住鬼门吗?他说去现世看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你爹是正一派道士,鬼门关都闯得三遭。”承影儿铲起金黄油亮的饼皮,袖口暗绣的八卦纹沾了辣油,“昨儿他托梦说,让念风在那边好好学《云笈七签》……”
  
  柳冬花提着青瓷食盒款步而来,身后付心同抱着五岁的付清霜。锦衣卫的飞鱼服下摆沾着朱砂粉,小丫头糖画糊了满脸:“承姨,爹爹说肖叔在现世捉电妖呢!”
  
  (午时·槐荫论道)
  
  四人围坐老槐树下,铁铛架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付心同撕着饼皮感慨:“雨平兄临走前布下的天罡阵,上月镇住了南城的煞气。”
  
  “他总说现世也有妖魔。”承影儿往辣油里添了勺雷劈木灰——这是肖雨平教她的辟邪法,“前日鬼门波动时,我见青光里闪过铁鸟似的怪物,怕是他正用五雷诀降妖。”
  
  念娣突然指着树影斑驳处:“爹爹说花开九重时,就带哥哥从鬼门回家!”众人抬头,见槐花如雪纷落,枝头却无端结出一枚泛着青光的玉清符。
  
  (申时·童言天机)
  
  付清霜用糖稀在青砖上写歪扭的“敕”字,念娣追着教她结金光印:“爹爹说指节要扣成子午诀……”
  
  承影儿指尖一颤,面糊在铁铛上晕出太极纹。三年前肖雨平踏进鬼门前,用朱砂在她掌心画的护身咒犹在。那夜他披着鹤氅掐诀念咒,天穹北斗骤亮如昼,青光中传来念风的哭喊。
  
  “承姨,火!”柳冬花的惊呼拉回她思绪。铁铛窜起的火苗裹着幽蓝电光,恰似肖雨平引雷布阵时的掌心焰。
  
  (戌时·星夜思归)
  
  暮色漫过宫墙,承影儿从暗格端出肖雨平最爱的茯苓糕。念娣数着铜钱忽道:“昨夜梦见爹爹在现世开医馆,哥哥抓药时背后趴着只画皮妖……”
  
  她轻抚女儿发顶,槐香混着当归药气弥漫,“只是现世的电灯比烛火伤眼,不知他可还熬得动夜……”
  
  (子时·踏斗望星)
  
  更鼓声里,承影儿在院中布下七星灯阵。念娣抱着肖雨平留下的《灵宝玉鉴》酣睡,扉页夹着念风周岁时的胎发符。
  
  “雨平,现世的五雷可还听你号令?”她对着北斗轻喃,指尖掐出传讯诀,“念风若习得***,让他莫忘大明祖庭……”
  
  夜风忽卷槐花成阵,青光中隐约传来熟悉的步罡踏斗声。付心同巡夜的火把惊散幻象,唯留铁铛上一滴凝露,映着两界明月清辉。
  
  第三十三章古槐泣红
  
  吉普车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郑小麦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后视镜里,林玉婷正在翻找零食的塑料包装声戛然而止,赵晓曼搁在车窗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起雾了。“肖雨平的声音像枚铜钱坠入深潭。
  
  不过转瞬,乳白色的雾气便从山涧漫卷而来。挡风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诡异青光,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声响,某个苍老的女声在电流声中反复念叨:“七月半...嫁新娘...“
  
  “看路标!“赵晓曼突然拍打椅背。车灯穿透浓雾,照见半截歪斜的木牌,墨汁淋漓写着“槐荫村“三字。那墨迹竟如活物般顺着木纹蜿蜒,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洇出暗红。
  
  车轮碾过村口青石板时,肖雨平袖中罗盘发出蜂鸣。他指尖轻扣三清铃,铜舌撞击声里,浓雾裂开一道缝隙。二十余座青砖老宅错落山坳,每户门楣都悬着褪色白绫,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五鬼抬轿局。“肖雨平咬破中指,在车窗画下血符。后座传来布料撕裂声——林玉婷背包里的纸巾不知何时变成一沓黄表纸,边缘还沾着纸钱特有的金粉。
  
  祠堂前的古槐突然簌簌作响,碗口粗的根系拱出地面,缠绕着半截石碑。肖雨平并指如剑划过树干,树皮裂开处渗出黑血,腐臭味中混着淡淡的胭脂香。赵晓曼举着手电筒照向树洞,光束里赫然出现半截缠着红绳的森白指骨。
  
  “闭眼!“肖雨平甩出五枚铜钱钉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铜钱落地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郑小麦刚要转头,就见祠堂门缝里探出数十只青灰手臂,指甲缝里塞满潮湿的泥土。
  
  桃木剑破空划过八卦图形,肖雨平脚踏禹步,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纸钱。供桌上倒扣的牌位突然齐齐颤动,最中间那块裂开蛛网纹,露出背面用朱砂写就的“周王氏“三字。香炉中三柱线香同时拦腰折断,灰烬在空中聚成新娘盖头的形状。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咒文响起的刹那,祠堂梁柱间垂下无数红绸。肖雨平剑尖挑起符纸掷向屋顶,雷火轰然炸开时,众人耳边响起凄厉的唢呐声。三十三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在火光中显现,嫁衣下摆滴滴答答淌着黑水。
  
  林玉婷突然抓住赵晓曼手腕:“她们...没有脚...“
  
  肖雨平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袖中飞出七盏莲花灯悬在半空。灯影摇曳间,新娘们的盖头同时掀起,露出腐烂的面容。最前方的新娘举起白骨森森的手,腕间银镯叮当作响——正是树洞中那截指骨的主人。
  
  “尘归尘,土归土。“肖雨平剑指划过头顶明月,月光竟如实质般汇聚成银色锁链。新娘们在银光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三十三只纸人飘落在地。祠堂轰然倒塌的瞬间,众人看见槐树根下露出半口老井,井绳上系着的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晨光破晓时,吉普车重新驶上公路。后视镜里,荒村遗址上飘着几缕青烟,像是有人焚香祭奠。肖雨平摩挲着捡到的银镯内侧刻字,民国二十四年的字迹已被岁月侵蚀,唯有“周王氏“三字清晰如昨。
  
  第三十四章幽潭照骨
  
  吉普车后备箱里的罗盘突然自鸣时,众人正沿着龟裂的河床行驶。林玉婷扒着车窗张望,远处干涸的河心突兀地立着半截石兽,獠牙间卡着褪色的红绸。
  
  “二十年前这里叫胭脂河。“肖雨平用桃木剑挑起一丛芦苇,根须上缠着细小的金耳环。赵晓曼戴着手套去捡,那耳环突然化作黑水渗入沙地。
  
  郑小麦倒车时轧到块青石板,裂纹中涌出腥臭的淤泥。肖雨平脸色骤变,剑尖挑起张黄符甩向车底,符纸遇泥竟燃起幽绿火焰。后视镜里,他们刚经过的沙地上凭空出现两排湿漉漉的脚印。
  
  “闭气!“肖雨平抛给每人一片艾叶。腐臭味漫进车厢的瞬间,河床裂缝中升起浓雾,雾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腔。林玉婷攥着的矿泉水瓶突然结满冰霜,水面倒映出个梳着牡丹头的青衣女子。
  
  河心石兽轰然倒塌,露出底下黑洞洞的闸口。锈蚀的铁链突然绷直,绞着具缠满水草的森森白骨浮出水面。肖雨平甩出墨斗线缠住白骨右腕,拽出半截嵌在骨缝里的青铜分水刺。
  
  “是镇河匠的殳刃。“他抹去铜刺上的淤泥,刃面浪花纹在月光下泛起青光,“有人破了锁龙局。“
  
  浓雾中传来木板碰撞声,十三块青石板自河面浮起,拼成拱桥模样。赵晓曼用手电照向桥头,光束里显现出半块残碑,阴刻的“胭脂渡“三字正往下渗血。林玉婷背包里的压缩饼干突然霉变,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色线虫。
  
  肖雨平咬破食指在车顶画血八卦,车灯骤然变成赤色。红光所及之处,青石板桥上浮现三十三个提灯笼的人影,个个脚不沾地。最前方的老妪转头露出空洞的眼窝,手中灯笼赫然是用人皮糊制。
  
  “跟着车辙印退!“肖雨平将铜钱剑插进沙地,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郑小麦猛打方向盘,车轮却像被什么东西拽住。赵晓曼探身去看,车底盘上缠满女人长发,发丝间还夹杂着碎玉片。
  
  河心闸口突然涌出黑水,一具身着戏服的女尸逆流而上。肖雨平掷出分水刺钉住女尸眉心,那尸体竟张口唱起《牡丹亭》。林玉婷捂耳的手掌沾到飞溅的尸水,皮肤顿时浮现青黑色戏妆纹路。
  
  “坎位泼朱砂!“肖雨平喝道。赵晓曼抓起法盐袋砸向车窗,盐粒混着朱砂穿透玻璃,女尸戏服遇赤粉燃起蓝火。肖雨平趁机甩出九枚铜钱布成九宫阵,铜钱入水化作九盏莲花灯。
  
  女尸在火光中褪去皮肉,露出布满齿痕的骨架。肖雨平剑指划过铜钱剑身,二十一道符纸自袖中飞出,在水面拼成先天八卦图。黑水沸腾间,十三具套着戏服的骷髅从闸口爬出,指骨敲击着人皮鼓。
  
  郑小麦突然猛踩油门,车轮碾碎块青石板的刹那,缠在底盘的长发尽数断裂。肖雨平将分水刺插入自己掌心,沾血铜刺发出龙吟之声。河水突然倒卷,露出河床底部的青铜锁链,链环上挂满刻着生辰八字的银锁。
  
  “寅时三刻,破!“肖雨平将铜钱剑掷向残碑。碑石炸裂的瞬间,三十三个灯笼同时熄灭,青石板桥化作飞灰。晨曦穿透浓雾时,干涸的河床上只余半截戏服残袖,袖口金线绣着“云芳班“三字。
  
  赵晓曼在沙地里捡到枚玉扣,纹路与槐荫村井边的银镯如出一辙。肖雨平凝视重新蓄水的河道,水面下隐约有青铜链影浮动——锁龙局虽破,但九转锁龙链尚缺最关键的三环。
  
  第三十五章孤坟衔玉
  
  吉普车驶入野狐岭时,林玉婷正在数沿途的坟包。当数到第三十三个,她突然抓住赵晓曼的胳膊——那些坟头插着的招魂幡,黄表纸上全用朱砂写着她们三人的名字。
  
  肖雨平捻起一撮坟土嗅了嗅:“活人坟。“桃木剑挑开最外围的碎石,露出底下暗红的礞石粉。郑小麦刚要下车查看,车胎突然爆裂,金属轮毂上赫然印着五道抓痕。
  
  暮色四合时,山坳里飘来梆子声。佝偻的守墓人提着白灯笼走近,腰间玉佩与郑小麦捡到的玉扣撞出清响。老人浑浊的左眼映不出人影,右眼却闪着诡异的绿光。
  
  “戌时莫开窗。“老人沙哑的嗓音像钝刀刮骨。他递来的灯笼纸突然皲裂,露出底下的人皮纹路。赵晓曼接灯笼的手一抖,灯罩里飞出只独眼火狐狸,蹲在车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肖雨平剑尖挑起灯笼穗子,丝线里缠着半张供销社票据。守墓人突然暴起,指甲暴长三寸直取郑小麦咽喉。林玉婷惊叫中打翻朱砂罐,赤色粉末沾到老人手背,顿时灼出白骨。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肖雨平甩出五帝钱击中守墓人眉心。那具身躯轰然炸开,碎布里裹着几十只僵死的白毛鼠。玉佩坠地瞬间,整片坟场的招魂幡同时无风自动。
  
  三十三个坟包陆续裂开,爬出的绿毛.僵尸额间都贴着褪色的镇尸符。肖雨平咬破舌尖将血抹在铜钱剑上,剑身泛起赤芒。赵晓曼抓起后备箱的糯米袋,却发现米粒早已霉变成青黑色。
  
  “坎离移位,震巽相冲!“肖雨平脚踏八卦方位,八张黄符贴住八方地脉。最前方的僵尸突然张口,吐出团腥臭的黑雾。郑小麦猛按喇叭,声波震碎雾气的刹那,露出僵尸手中攥着的供销社票据残页。
  
  林玉婷背包里的矿泉水突然沸腾,她尖叫着甩开背包。滚落的水瓶映出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女人背影,正蹲在某个坟头埋东西。肖雨平瞥见倒影,反手将桃木剑刺入地脉,剑尖挑出半截发黑的指骨。
  
  “寅卯相交,破!“肖雨平将指骨掷向铜钱剑。剑身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过僵尸群,烧出三十三个焦黑的人形轮廓。赵晓曼趁机捡起张完整的票据,1993年的油墨印着“七月十五祭品清单“。
  
  守墓人茅屋突然窜起绿火,火中传出狐鸣。肖雨平冲进火场,供桌上的狐面铜镜正映出林玉婷的脸。镜中人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扣向镜面。千钧一发之际,郑小麦将玉扣按在镜背,铜镜顿时裂成八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座孤坟轰然坍塌。肖雨平从棺木中取出枚血沁玉蝉,蝉翼上刻着生辰八字。山风掠过野狐岭,带来供销社老式算盘的噼啪声,三十三个焦黑人影在晨雾中机械地重复着打算盘的动作。
  
  第三十六章青铜断狱
  
  吉普车陷进泥沼时,林玉婷正用湿巾擦着玉扣表面的血沁。车灯扫过前方岩壁,照见三十三个等身高的活人俑,陶衣裂缝里渗出黄褐色尸油。肖雨平袖中罗盘咔哒裂开,磁针直指溶洞深处。
  
  “五狱齐聚之地。“他蘸着朱砂在车门画敕令符,符尾的勾画突然扭曲成小篆体的“镇“字。郑小麦倒车碾到块青砖,砖缝里钻出条双头蜈蚣,甲壳上天然形成八卦纹路。
  
  溶洞深处传来编钟声,赵晓曼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众人循声穿过钟乳石林,豁然见穹顶倒悬青铜棺椁,棺身缠着九条断裂的锁龙链。最中央的棺盖半开,露出半截戏服残袖——正是胭脂河女尸缺失的右衽。
  
  肖雨平剑指划过眉心天眼处,瞳孔泛起金芒。棺椁阴影里坐着个道袍残破的枯骨,左手结莲花印,右手握着水晶头骨。林玉婷突然捂住耳朵,岩壁回响着五处凶案死者的哀嚎。
  
  “天地为炉!“枯骨突然抬头,黑洞洞的眼窝腾起鬼火。三十三个活人俑同时炸裂,陶片中飞出裹着尸毒的蛾群。肖雨平甩出道袍罩住众人,布料上绣的二十八星宿图骤亮,蛾粉触及银线燃起青焰。
  
  郑小麦被气浪掀翻,后背撞上祭坛石阶。掌心蹭到的青苔突然化作血手印,水晶头骨从枯骨掌中滚落,颅顶赫然刻着她们三人的生辰。赵晓曼举着防身用的铜镜照向枯骨,镜面映出的却是肖雨平的面容。
  
  “原来是你。“肖雨平剑尖挑起张紫符,符纸无火自燃,“八十年前叛出龙虎山的玄尘子,竟把自己炼成了守阵尸。“
  
  枯骨下颌张合,编钟声变得急促。悬棺群剧烈摇晃,九百九十九具棺盖同时掀开。肖雨平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天罗地网。胭脂河的女尸戏服、槐荫村的银镯、野狐岭的血玉蝉突然从后备箱飞出,与锁龙链残片在空中拼成八卦阵图。
  
  “乾坤倒转!“枯骨暴喝,溶洞地面裂开血泉。肖雨平脚踏七星步,将铜钱剑插入祭坛卦盘中央。青铜卦爻自动旋转,坎位涌出的血水突然显现八十年前的画面:玄尘子用五狱锁魂阵困住三十三冤魂,借怨气修炼邪术。
  
  林玉婷捡起水晶头骨,颅腔内滚出五颗刻着符咒的牙齿。赵晓曼突然抢过头骨砸向祭坛,裂纹中迸发的金光与青铜卦盘共鸣。悬棺群接连爆炸,锁龙链碎片如流星坠落。
  
  肖雨平扯断颈间五帝钱串,铜钱嵌入枯骨七窍:“尘归尘!“最后一枚钱币封住天灵盖的刹那,玄尘子尸身化作飞灰。血泉干涸处升起三十三盏莲花灯,灯芯燃着淡淡的胭脂香。
  
  晨光透进溶洞时,青铜棺椁已锈成碎渣。郑小麦在祭坛下发现半册《正一秘录》,残页记载着超度五狱怨魂的往生咒。肖雨平摩挲着书页边缘的齿痕,那缺口与水晶头骨里的符咒牙完全契合。
  
  返程路上,后备箱里的灵异物件尽数化为齑粉。林玉婷望着后视镜突然惊呼,镜中五道虚影对着她们躬身作揖,转眼消散在晨雾里。肖雨平闭目掐算,掌心的罗盘裂纹不知何时已悄然愈合。
  
  ……
  
  三年后的中元夜,特殊民俗事务处理中心档案室无端起火。灰烬中浮现出半张泛黄的照片,1943年的道门合影里,年轻时的玄尘子身侧站着个戴银镯的女子,腕间刻着“周王氏“三字......
  
  第三十七章敕雷误判
  
  路虎揽胜的引擎轰鸣划破草原寂静时,郑小麦正在查看地图。后视镜里,那辆挂着京A牌照的黑色越野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过草甸,车轮碾过的轨迹竟隐约形成雷部符咒。
  
  “你们道士都这么开车?“林玉婷刚说完,车载音响突然爆出刺耳道乐。姜士慧降下车窗,阿玛尼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雷纹刺青:“肖道长,还记得永乐二十一年的五雷炼魔阵吗?“
  
  肖雨平手中的罗盘突然炸裂,碎片在真皮座椅上拼出北斗七星。姜士慧猛踩油门,路虎横挡在吉普车前。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天师印正在渗血:“三百年了,这具肉身还是记着龙虎山的雷法。“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姜士慧甩出青铜法印,印文在雨幕中灼出“北极驱邪“的朱砂痕迹。三十三具穿着飞鱼服的腐尸破土而出,绣春刀上全刻着“建文逆党“字样。
  
  “本座当年养的看门狗。“姜士慧咬破食指在方向盘画符,血珠竟悬浮成先天八卦图。最前方的腐尸突然跪地,露出后颈插着的桃木钉——钉身赫然刻着“肖雨平敕造“四字。
  
  肖雨平剑指劈开车顶,雨水在罡气中凝结成冰。赵晓曼突然尖叫,她腕间的和田玉镯正在融化,玉液在座椅上写就“癸未年索命“的殄文。姜士慧反手将法印按在腐尸天灵盖:“《炼魂簿》上的旧账,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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