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沉鱼州
第一卷 第9章 :沉鱼州 (第2/2页)眼看着就要刺中她的手腕,照晚霜只得变招,侧身躲避,同时一剑横斩。
苏文也跟着变招,长剑追着她而去。
两人身法若游龙般缠斗,照晚霜一招灵猴倒挂,反刺苏文胸口。
被他一剑荡开,长剑横扫,夺其咽喉。
逼的照晚霜只能抽身后退,落于数丈开外的湖面,一张俏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苏文缓缓落下,脚踏浪涛,笑道:“你不会以为本相当真不通剑法吧。”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晚霜再度动手,将锦绣山的驭剑术用出。
诸多精妙的剑招信手拈来。
然而苏文却依旧不慌不忙,并不进招,只是防御,长剑碰撞,火星飞溅。
盏茶之后
照晚霜已然将驭剑术全部用完,莫说胜过那人,就连其半片衣角都没有斩落。
这还是在苏文只守不攻的情况下。
“还要继续吗?”
他开口。
两人都知道,胜负已分,继续比下去也没有意思。
“要。”
照晚霜咬牙。
她输不起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
“好。”
苏文点头。
“那本相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眼微眯,一剑斩出,剑光纵横,而他则消失不见。
照晚霜美眸大睁,剑气扑面,只能出剑应对。
这时候,苏文诡异的出现在她的身前,手中精钢长剑斩落。
“噗嗤”
她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剑锋落下,在她咽喉位置停下,周遭剑气散去,湖面也恢复平静。
“如何?”
四目相对,他淡淡问道。
“你赢了。”
照晚霜失魂落魄,身体里的力气瞬间消散,身为锦绣山的天骄,江湖同辈中的领头羊。
却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术上输给了苏文。
道心以碎
想起赌约,自己要委身给这个男人十年。
她闭上眼睛,往剑锋撞去。
却撞了个空,苏文已经收剑,照晚霜的身体往湖中栽去。
“也罢,淹死了也不算辱没师门。”
万念俱灰之下,一心只想寻死。
“这就不想活了吗?”
“还真是脆弱啊。”
戏谑之声响起,苏文伸手将其抱住,整个人腾空而起,飞渡湖面,落于水榭中。
老山头和老管家极有眼力劲,此时已经偷偷溜出院子。
“砰”
苏文收回手掌,怀中的女子重重砸在地上,嘴里发出声痛呼。
“你。”
她睁开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个男人,眼眶通红,不争气地流起眼泪。
“别这样看着我。”
苏文坐下,倒了杯茶,悠悠道:“本相已经给过机会。”
“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记住了。”
“你现在是本相的人。”
“我准你死,你才能死。”
“呜呜。”
在梅谷被围杀,命悬一线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可现在,照晚霜却忍不住哭出声来。
蜷缩在水榭一角,双手抱着腿,埋头痛哭。
苏文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端着茶杯看着湖中风景。
也不知过去多久
日头渐斜
哭声停下
照晚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眼空洞,宛若一具行尸走肉,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
弯腰将地上的长剑捡起来,收入鞘中,一言不发站到苏文的身后。
“哭够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梨花带泪的俏女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着本相委屈你了。”
苏文打趣:“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武夫想要入我麾下却苦于没有门路。”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照晚霜擦了擦眼角的泪,面无表情。
“以后你就是本相的贴身侍女。”
说罢,从怀中掏出从顾长青那儿赌来的剑谱递过去:“这是顾老道的绝学,你拿去自己钻研。”
“身为本相的侍女,宗师境有些弱了。”
苏文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话里话外嫌弃的意思不言而喻。
照晚霜本来还想争辩几句,然而想起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便说不出话来。
“怪物。”
她心中愤愤不平地想道。
沉鱼州在南边,天气虽然要比玉京城暖和许多,但入夜还是有些凉。
观花水榭内,灯火通明。
苏文坐在首位,老山头,老管家苏常以及照晚霜各坐一边。
桌上的菜肴都是沉鱼州的特色。
桂花蒸鱼,清蒸螃蟹,竹笋肉片等。
两个老家伙菜没吃多少,只顾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
“味道如何?”
苏文看着她。
“鲜”
照晚霜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不过和我们锦绣山的河鱼比,还是差了些。”
“行。”
“挑个好日子,我亲自去趟锦绣山尝尝看,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苏文随口说道。
“免了。”
照晚霜摇头:“你去了,天知道锦绣山要被糟蹋成什么鬼样子。”
“相爷。”
有护卫来禀报:“王刺史来了,说是想要求见相爷。”
“不见。”
苏文撇嘴:“告诉王洲,本相回来就是图个清净,让他别来烦我。”
“诺。”
侍卫离去。
“王洲不是你的人吗?”
她好奇。
“是我的人。”
苏文冷笑:“不过这王八蛋吃里扒外,明面上是相党,背地里替陛下监视沉鱼州。”
“哦。”
照晚霜随口应了声,就去外头练剑。
长青剑诀上有顾长青的的心得体悟,对于她这位剑术宗师来说,作用极大。
“常叔。”
苏文倒了杯酒水。
“老爷。”
老管家虽然喝了两坛子酒,可依旧清醒。
“黑甲军现在有多少人?”
苏常仅有的半分醉意也散去,脸色凝重道:“京城的局势已经到了这种危险的地步了吗?”
“嗯。”
他点头:“人人都想要本相的命。”
“嘿嘿。”
老管家狞笑:“谁想要相爷的命,老头子就先要他的命。”
“相爷放心,黑甲军现在已经扩充到三千人,人马俱甲,日日操练,只等相爷下令。”
谁都不会想到,苏文的胆子竟然这般大,竟敢在沉鱼州圈养私军。
而且人数居然有足足三千人。
要知道这三千人可不是扛着锄头造反的老百姓,而是装备精良的全职士兵。
其战斗力和杀伤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三千人。”
苏文:“够用了。”
老管家:“要不是王洲没日没夜地盯着,黑甲军的人数还能更多。”
“那王八蛋自打神武十九年调到沉鱼州担任刺史之后,就要偷偷摸摸的查盐铁马匹的走私,还有管控工匠,登记造册,每隔一个月都要去各地衙门报道。”
“好几次都差点被查到,前年我干脆将黑甲军全部运到海外的岛上操练。”
“粮草甲胄也不走沉鱼州,而是从沧州走海运。”
苏文:“兵不在多,而在精,三千人足矣。”
“相爷。”
老山头醉眼朦胧:“陛下应该已经猜到您在沉鱼州圈养私兵,否则不会让王洲这么查。”
“要不要先把王洲宰了。”
“不用。”
苏文:“暂且留他一条小命。”
这一夜,他睡得极为踏实,足足日上三竿才起床。
“洗脸。”
照晚霜冷着脸端着盆水走进来。
“饭在外头。”
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继续去院中练剑。
洗漱之后,换上套常服,吃过早饭便领着她去城内四处闲逛。
飞渔城并不小,虽然不如玉京繁华,但也别具风味。
街上兜售的多是河海中的产物。
烈日当空,日光将昨夜的寒气驱散,晒着太阳光,极为舒坦。
和曾经记忆里的飞渔城相比,变化很大。
“糖葫芦。”
“新鲜的糖葫芦。”
老妇沿街叫卖。
“老人家,要串糖葫芦。”
苏文将其拦下,取出几枚铜钱递过去。
“官人的声音听着不像本地的。”
老妇随口问道。
“嗯。”
“早年离乡,今日才归。”
他笑着回道。
“你还吃糖葫芦?”
照晚霜滋滋称奇。
谁知道苏文径直将糖葫芦递给她,随即背着手,继续往前。
“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本姑娘就会感谢你。”
“再说谁会吃这种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她嘀咕。
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很诚实,取下一粒塞到嘴里咀嚼起来。
出城,沿着大路来到海边,登上高高的礁石,他远眺汪洋,蔚蓝一片。
“明天带你出海玩玩。”
“不是去看看你圈养的私兵吗?”
照晚霜嘴里含着糖葫芦:“你这个乱臣贼子还真没骂错,竟敢瞒着老皇帝圈养私兵,而且一养就是三千人。”
“渍渍。”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听见了?”
苏文并不诧异。
“我又不是聋子。”
她微微皱眉。
“你不会以为我不养私兵,皇帝就不想抄我的家,灭我的族吧。”
“不过话说回来,本相好像也没族人。”
自以为幽默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也对,等皇帝和皇子党们分出胜负,不管最后谁赢,都会对你动手。”
照晚霜双手抱胸,回头看了眼身后,厌恶道:“这些虫子,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回去吧。”
苏文没有杀人的想法,下了礁石,领着她又回到位于城外的苏家老宅。
午夜
一艘小船悄无声息的出海,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
船上的人不多,就五个人
苏文
照晚霜
老管家
以及两个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