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冥女帝的心事
第一章 玄冥女帝的心事 (第1/2页)玄冥皇宫的夜,浓稠如化不开的沥青。杨莉莉斜倚在镶嵌着寒玉的龙榻上,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突然诡异地摇曳,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案头摆着半块吃剩的桂花糕,那是杨沁亲手送来的,甜腻的香气此刻却让她胃中翻涌。
“报——”暗卫破门而入,玄色劲装浸透血水,“陛下!东城门守军倒戈,杨沁公子......带着天狼山庄的人杀进来了!”
龙榻轰然碎裂。杨莉莉攥着断裂的玉枕,指节泛白如霜:“逆子!”十二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心——她在乱葬岗捡到浑身冻僵的幼童,用体温将那具小小的身躯焐热。孩子睁开眼时,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里倒映着她的凤冠,软糯地唤出第一声“母亲”。
暴雨倾盆而下。杨莉莉身披玄铁战甲,踏着满地积水冲向宫门。宫墙上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血红色的绸带被撕成碎片,如同她破碎的亲情。“杨沁!你给本宫滚出来!”她的怒吼混着惊雷炸响,手中的凤鸣剑出鞘三寸,剑气割裂雨幕。
“母后何必动怒?”悠扬的笑声从城楼传来。杨沁身着银鳞软甲,腰间悬挂着她亲赐的螭纹玉佩,站在猎猎作响的叛旗之下。少年眉眼与记忆中那个总爱拽着她裙摆撒娇的孩童重叠,此刻却噙着冷笑:“您独断专行十二载,玄冥百姓饿殍遍野,这皇位,也该易主了。”
“住口!”杨莉莉足尖点地,如黑色的怒燕般跃上城楼。剑锋抵住杨沁咽喉的瞬间,她瞥见少年颈侧的胎记——那是幼时她为他吸出毒血留下的印记。记忆翻涌如潮:六岁那年杨沁高烧不退,她衣不解带守了三昼夜;十岁生辰,她亲手为他戴上象征储君的玉冠;上个月,这孩子还伏在她膝头,说要永远做她最乖的儿子......
“母后的剑,终究舍不得杀我。”杨沁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暗处的天狼山庄杀手蜂拥而出,暗器破空声中,杨莉莉猛地将他拽入怀中,用后背替他挡下三支淬毒的弩箭。
“为什么?”杨沁震惊地看着她渗出黑血的伤口,“您明明知道我要夺您的皇位!”
“因为你是我儿子!”杨莉莉咳出一口鲜血,染红十字绣的衣领。她死死攥住杨沁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从你叫我第一声母亲起,就永远是我的逆鳞!”暴雨冲刷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传来亲卫军的呐喊,却盖不住她颤抖的尾音:“跟我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杨沁突然挣开她的手,后退半步。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正是玄冥军防部署图,“您以为我真的只是想当皇帝?看看这些吧,母后。”图纸展开,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地粮仓亏空、苛捐杂税的记录,还有百姓饿毙街头的惨状速写。
杨莉莉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些年她沉迷于开疆拓土,将朝政尽数托付给丞相,却从未想过,自己的雄心壮志竟成了百姓的枷锁。“你......”
“我亲眼看见王家庄的孩子吃观音土充饥,肚子鼓得像个球,最后活活胀死!”杨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去御书房求您开仓放粮,您却说‘战乱时期需囤积粮草’!那些可都是您的子民啊,母后!”
皇宫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杨莉莉转头望去,只见未央宫的飞檐在烈焰中扭曲变形,那是她为杨沁建造的宫殿。记忆中孩子在宫殿前放风筝的模样与眼前的火海重叠,她踉跄着扶住城墙:“所以你就勾结外敌,要用战火来‘救’百姓?”
“我别无选择!”杨沁举起长剑,却始终无法刺向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女人,“只要您退位,宣布推行新政,我可以保您......”
“住口!”杨莉莉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她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举起凤鸣剑:“想要皇位,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但记住,杨沁——”她的剑尖挑起少年的下巴,眼中爱恨交织,“你流着我的血,敢伤玄冥百姓分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惊雷炸响,照亮两人对峙的身影。天狼山庄的杀手动了,却在触及杨莉莉衣角的瞬间僵住——亲卫军的黑甲如潮水般漫过宫墙,为首的将领高举玄铁令箭:“陛下!御林军听令,护驾!”
“走!”杨沁突然抓住杨莉莉的手腕,将她推向亲卫军。少年银甲上溅满鲜血,却笑得肆意张狂:“今日算我输了,母后!但您若还一意孤行,下次见面,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转身跃下城墙,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那枚螭纹玉佩,静静地躺在杨莉莉脚边。
暴雨渐歇,杨莉莉弯腰拾起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她忽然想起杨沁幼时总爱将小脸埋在她颈窝,说“母后身上有暖暖的味道”。远处未央宫的余烬仍在冒烟,她握紧玉佩,指甲刺破掌心:“逆子......往哪跑,本宫都会把你抓回来。这次,不是以女帝的身份,而是以母亲的名义。”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杨莉莉站在残破的宫墙上,望着杨沁消失的方向。她轻抚过腰间的虎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或许这场权力与亲情的博弈,从收养那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了腥风血雨。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杨沁明白:这天下,她要守;而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逆子,她更不会放手。
玄冥皇宫的夜,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杨莉莉斜倚在镶满黑曜石的龙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头的青玉簪——那是三年前养女杨沁亲手为她挑选的生辰贺礼,簪头雕刻的并蒂莲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晦涩。
“陛下,公主殿下又在醉仙楼彻夜未归。”贴身女官战战兢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杨莉莉握簪的手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派人去接,就说本宫......想见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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