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你说这是误会?
378、你说这是误会? (第2/2页)把这医院里里所有胆敢‘阻挠领导工作’的公安全抓起来!你自己亲手把这畜生解开铐子带走!”
他眼中的凶光爆射而出,如同实质:
“要么,你就给老子站着别动,眼睁睁看着这杀人未遂、当众劫持儿童、还他妈敢在公安局人面前叫嚣‘白弄死’人的畜生,被老子按着国法,就地‘依法执行’!
他再敢动一下,试图袭击我、或者我身边的任何人,”陈光阳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老子今天豁出去这身皮不要,当场就把他……就地正法!”
陈光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锁链,死死地、一寸寸地勒紧胡三强的脖子.
勒得他猖狂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濒临窒息的恐惧,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从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爹!”二虎小小的、带着泣音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我……我也看见了!就是这个戴眼镜的老登儿放坏人咬我!
他还想放坏人咬爹!他是大坏蛋!”二虎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孙波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只是小孩子力道有限,只飞了一小段距离。
孙波那张老于世故的脸,在陈光阳一字一句如同裹挟着血与火的控诉和那几乎要将他拖下深渊的冰冷目光下,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那虚伪的笑容。
他的脸皮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狠狠抽打着,一阵红一阵白。
特别是当陈光阳的血“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他锃亮的皮鞋旁边。
那刺目的红映在他缩紧的瞳孔里时,更是让他后脊梁骨“嗖”地窜起一股子寒气!
这小子是个油盐不进的虎犊子!
是个真敢豁出命去,也真敢下死手的活阎王!
他今天要是再玩那套虚的,保不齐这条疯狗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孙波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挺起,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温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换上一种极其僵硬、官气十足的神态。
那眼神也冷硬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被人顶撞后的愠怒。
“陈光阳同志!”孙波的嗓门陡然拔高,声音尖利,带着一种长期颐指气使养成的、刻意强调身份的腔调。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念稿子敲章子。
“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包庇?胡三强的行为性质,难道不是应该由组织调查之后再行定性吗?!你这是在威胁领导?在质疑组织的处理程序吗?!”
他猛地抬手一指陈光阳,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又极力维持着威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李卫国脸上:
“还有你们!李卫国!孙威!你们身为公安干部,职责就是控制事态,平息矛盾!现在嫌犯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你们不立刻保护现场、羁押疑犯,反而在这里任由一个伤员情绪激动地干扰正常执法秩序?!我看你们平时的工作作风和纪律性就有很大问题!”
他喘了口粗气,眼神狠厉地扫过库房内所有对他怒目而视的公安战士,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胡三强同志的问题,自有组织会严肃审查!但现在首要的是平息事态,避免矛盾激化!不能因为某些个人情绪影响大局!
此人我孙某人现在必须带走,进行初步的问询!谁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就是公然对抗组织!”
话音未落,他朝身后自己带来的两个跟班,使了个极其强硬的眼色。
那两人得到授意,立刻板着脸,二话不说就绕过李卫国等人,直挺挺地朝还被公安战士死死按在地上的胡三强走去,伸手就要从公安手里抢人!
“你他妈敢!”孙威眼珠子瞬间就红了,额角的青筋跳得像要炸开!
他猛地一步横跨,像座铁塔似的挡在那两个跟班面前。
魁梧的身形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几乎是咆哮出声:
“孙副县长!这嫌犯身负灭门命案!铁证如山!现在又有持刀伤人、劫持儿童的现行罪行!你要带他走?!
你拿什么带走?!凭你嘴皮子一张一合吗?!你今天就是把天王老子搬来,这人你也休想跨出这医院半步!”
李卫国同样侧身顶住另一个跟班,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拳头捏得嘎巴响,声音比这冬夜的寒风还冷:
“孙波同志!我们执行公务,有法可依!这人犯的是国法!不是你孙副县长一句‘带走’就能带走的!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们按规矩办事!”
一时间,狭小的库房里气氛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一点就炸!
一边是手握县里实权、居高临下、强行扣“组织程序”大帽子的副县长孙波,和他的心腹打手。
另一边是浑身浴血、煞气未消、怀中护着幼子的血性汉子陈光阳,以及被他点燃了冲天怒火的公安干警们!
空气凝滞了,时间仿佛被钉在陈光阳手臂上滴落的血珠里。
每一滴都砸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摊刺目的猩红,也重重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
胡三强瘫在地上,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等待被带走的急切,眼巴巴地看着孙波。
孙波的脸一阵扭曲,官威被孙威和李卫国强硬顶住,让他下不来台到了极点。
他死死盯着挡在面前的孙威和李卫国。
又越过他们盯着眼中杀意如同暴风雪般翻涌的陈光阳,还有他臂弯里那个小脸上糊满血和泪、正用怨毒惊恐眼神盯着自己的小崽子。
就在他腮帮子咬紧,准备再次张嘴用更激烈的“组织纪律”帽子强压时……
“呜……嗡……嗡……!!!”
一阵狂暴粗野、撕裂夜的沉闷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如同压抑到极点的猛兽怒吼,以一种霸道蛮横、不容忽视的姿态,直接碾到了医院楼下。
引擎粗暴地熄灭,“咣当”一声甩上车门的脆响,接着是一串急促有力、踏碎楼梯积水、直奔楼上而来的沉重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