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偷酒贼
355、偷酒贼 (第2/2页)车子发动,“突突突”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
“爷们儿,”陈光阳甩给还杵在泥地里的矮个子一句,“把你兄弟都领走,看着点路!”
说完,一拧油门,挎斗摩托掀起一股泥浪,“嗡”地一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铁西胡同,只留下满地泥泞和几个泥人呆立当场。
李卫红望着摩托消失在胡同口的烟尘,腿一软,“噗通”又瘫坐在泥水里,这回是劫后余生的虚脱。
“瞅瞅!瞅瞅!我说啥来着!跟陈爷动手?没给你小子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使唤你就烧高香吧!”
矮个子同伴跑过来扶他,心有余悸地念叨着,后怕劲儿还没过去。
扭过头,看向了陈光阳留下来的十块钱和东西。
立刻开口说道:“看看,都说那陈光阳做人做事儿银翼,你看看人家办的事儿,就是尿性!”
……
出了这么一个岔子,陈光阳算是耽误了一点时间。
但还是抽空去了江边的酒厂走了一遭。
东风县里面的老物件儿留下来的不多。
要说这最有传承的,这老酒厂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有过传说,在康乾那时候,这老酒厂当时可以算得上朝廷的贡酒。
只因这老酒厂内有一口泉眼,号称什么不冻泉,水质极好。
一直到陈光阳重生之前,都无比的清澈,据说那头直接连着长白山呢。
是真是假陈光阳也不知道,但是一来到这老酒厂,陈光阳心里面就下定了主意。
这个酒厂,他特么一定要拿下!
这酒厂占地极其大,后来变成国营酒厂之后更是扩大了面积。
可是头几年动乱,再加上老百姓日子过得苦,所以这酒厂早就负债累累,入不敷出,就连工人们都已经遣散了不少。
如今更是一年有半年都在关门的状态了。
等改革的春风一来,这酒厂就会卖掉!
陈光阳虽然有些着急,但也知道需要一点点的谋划。
毕竟这酒厂不比砂石厂,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厂家,其中迂回的空间有些少。
而且想要弄下来,至少也得十万左右块钱……
不管是钱和时间,的确都需要等一等。
“爷们,这么有缘啊?”
陈光阳正垫着脚朝往里面瞅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扭头一看,陈光阳乐了。
喊住他的人正是之前骑摩托崩人家一身泥点子的老同志。
“嗯啊,没来过酒厂,想要过来转一转。”陈光阳也没说出来自己的意图,随便编了两个理由。
“那还在外面干啥,进来瞅啊。”
那老同志直接从兜里面掏出来了钥匙,打开了大门,扭脸对着陈光阳说道:“给摩托开进来吧。”
陈光阳也没客气,直接开着摩托进了院子里面。
一进入这酒厂,陈光阳更加觉得大了。
而且铺面酒香让陈光阳都有些醉了。
“怎么样,这味道好闻吧?”老同志看了一眼陈光阳,然后开口说道。
“嗯呐,酒香不错啊。”
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陈光阳打量着老同志:“老同志,您是这酒厂里面的……”
“就一个看大门的,走吧,我带你们随便转转。”
陈光阳跟着老同志周老栓,往酒厂深处溜达。
这老酒厂是真够大,比他从外面瞅着还阔气。
高高的顶棚挂着灰,露着黑黢黢的木梁子,不少地方还往下滴答水,一股子霉味儿混合着甜丝丝的酒糟子气。
“瞅见没?那边是发酵池!”周老栓拿手指着墙根几排半埋进土里的大池子,木头盖子早烂得不像样了。
池子里黑黢黢的浆液冒着小泡,散发着一股酸甜带点儿馊的味儿。
“早些年都靠天养菌,费劲。”周老栓摇头,“现在厂子没营生,池子都他妈快干了。”
两人穿过空荡荡的车间,破铁锅、生锈的管子歪七扭八地堆着。
脚底下踩的是凹凸不平的青砖地,好些砖缝里都长出了绿毛。
“这儿就是灌装车间。”周老栓推开一扇歪斜的木门,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里面更黑,一股子陈年老灰味儿直冲鼻子,混杂着一种更浓冽、更深沉的酒香。
适应了下光线,陈光阳才看清屋里摞着几排半人高的大酒缸,陶土的,蒙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码着不少落满灰的木箱子。
“这是装瓶打包的地方,早些年忙的时候,流水线能把人腿跑细喽!”周老栓摸着冰冷的传送带铁架子,唏嘘着。
“好东西都搁后头窖里!”周老栓来了兴致,引着陈光阳拐进一条更窄的通道。
一股子阴冷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木头混合的特殊气味,夹杂着愈发醇厚、仿佛凝练了岁月的酒香。这才是真正的老酒根儿!
通道尽头是个大铁栅栏门,挂着胳膊粗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这是老窖库,锁着好些年份原浆。”周老栓有点得意。
“好东西!”陈光阳吸了吸鼻子,这股香,比前面那些都透着一股子沉甸甸的劲儿。
他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是真能把这厂子盘活了,光这老窖底子就值老鼻子钱了!
就在这当口儿,陈光阳耳朵微微一动。
“嗒…哗啦……”
一声极其轻微、像是什么东西不小心蹭掉土的声响,从铁栅栏门斜对面堆放杂物的阴影角落里传出来!
周老栓还沉浸在卖弄老窖的光荣历史里,嘴里叨咕着“这些酒可有些年头了……”,根本没听见。
可陈光阳在山里跟虎豹熊瞎子打交道练出来的耳朵,比大屁眼子的鼻子还灵!
他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余光锐利如鹰隼般扫向那个黑黢黢的角落!
那地方堆着一人高的破麻袋和散落的木板子,光线也最差。
陈光阳眯了眯眼,适应昏暗,瞬间就捕捉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缩成一团的模糊人影!
那仨人影显然也发现自己暴露了,“嗷”一声怪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杂物堆里蹦出来!
其中一个怀里紧紧搂着个黑乎乎的坛子!
“我操!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