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越女剑心
第七卷 越女剑心 (第1/2页)公元前490年,姑苏台的青铜漏壶滴到第七刻,西施正对着铜镜描绘“吴钩眉“。越地送来的螺子黛在眉峰聚成墨点,像极了阿青昨夜舞剑时,剑尖挑起的那滴晨露——清冽、锋利,带着竹林间未散的剑气。
“夫人可听说了?“侍女翡翠压低声音,将鎏金匣中的素纱襦裙抖开,“今日越地贡使要献'越女剑',说是能在五步之内取人首级于无形。“纱裙拂过膝头时,西施指尖突然顿住。裙裾暗纹绣着的并非吴宫常见的蟠螭纹,而是越地特有的“鱼丽阵“图式——十九条细如发丝的银线交织成网,正是《孙子兵法》中“治兵如治目,乱而整之“的具象化。
演武场的青铜鼎燃起艾草香时,阿青来了。她身着粗布短打,腰间悬着的并非吴越名剑,而是根竹制剑鞘。当她赤足踏上夯土,场边二十八名吴国甲士突然按剑而立,形成《司马法》中的“方阵“雏形。
“越女请!“夫差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试探。他身旁的伍子胥抚着腰间“湛卢“,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阿青握剑的右手——那只手虎口生茧,却比寻常剑士多了道琴弦磨出的细痕。阿青不答话。竹剑出鞘的刹那,西施听见了凤鸣。
第一式“惊鸿掠水“,剑尖挑落三片银杏叶,叶片旋转着切入甲士的革带,竟将青铜带钩齐齐削断。第二式“鱼龙潜渊“,竹剑在地面划出北斗七星轨迹,二十八名甲士突然踉跄,如被无形绳索绊倒——他们脚下的阵图,不知何时已变成《孙子兵法》中的“玄襄阵“,以虚乱实,以众惑寡。
西施按住狂跳的心脏。她看见阿青舞到第三式“鹤翼排空“时,竹剑划出的弧线与自己昨夜拆解的“越地七曜图“完全重合。更惊人的是,少女每刺出一剑,远处演武场边缘的铜钟便嗡鸣一声,钟声频率竟暗合《吴子兵法》中的“金鼓之节“。
“停!“伍子胥突然起身,袍角扫落案上的《太公阴符》竹简,“此舞暗含兵家杀势,分明是越人奸细!“场中剑气骤然一滞。阿青竹剑直指夫差咽喉,却在距离三寸处凝住,剑尖颤抖如振翅蝴蝶:“王上可知,越女剑本无招式?“她转向西施,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但有人教我,说吴国的'云门大卷'舞容,与越地战阵同源。“
西施指尖沁出冷汗。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会稽山,曾见范蠡在月光下推演《玄女战经》,其手势与今日阿青的剑势竟有七分相似。当阿青旋身舞出最后一式“箕尾扫辰“,素纱襦裙的暗纹在阳光下显形——那是用越地秘银绣成的“五阵图“,相生相克,竟能破尽天下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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