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观测者的最终代码
第322章 观测者的最终代码 (第1/2页)陆烬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青铜古钟上的闷响。
三双手交握处，时渊法典的锈纹正顺着皮肤往他血管里钻，每一道纹路都带着灼烧般的痛，像在往骨髓里刻甲骨文。
他盯着眼前疯狂闪烁的战力界面，原本99%的破解进度条突然裂开蛛网纹，暗金色数据流被锈迹代码层层覆盖，最后一行数据浮起来时，他喉结动了动——"清除程序剩余：01%"。
"沈璃！"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压着股狠劲。
左手传来细微的震颤。
沈璃的指尖还搭在他腕脉上，淡金的光从她眼尾的印记里渗出来，染透整片眼白。
她睫毛剧烈颤抖着，像被风吹乱的蝶翼，时之力在掌心凝成冰晶细网，正顺着三人交握的手往法典里灌。
听见他的呼唤，她忽然咬住下唇，冰晶网在指尖炸成星屑，整个人踉跄了半步，却被凌苏夜稳稳托住后腰。
"时...时空冻结。"沈璃的声音带着气音，像是从破碎的琉璃瓶里漏出来的，"0.000000001秒。"
陆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沈璃的发梢在静止的光隧里扬起，每一粒悬浮的锈迹孢子都凝固成暗紫色的小点，连陈渊扭曲的脸都定格在"不"字的口型上。
而在三人正中央，原本被暗紫血线拽来的混沌胎盘核心终于露出真容——那是团裹着血膜的肉瘤，表面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仔细看竟是他们自己：陆烬撕开金属皮肤的瞬间，沈璃逆时锁崩解的刹那，凌苏夜封印阵闭合的模样。
"备份程序在同步我们的意识波形！"沈璃的尖叫刺破静止的时空，冰晶网重新凝实的瞬间，她眼白里的淡金突然褪成惨白，"那个纹章！
陈渊的黑市纹章！"
陆烬顺着她颤抖的指尖看过去。
肉瘤最深处，枚刻着骷髅与天平的黑铁纹章正在蠕动，每一道刻痕都渗出和陈渊西装破洞里相同的孢子。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陈渊在黑市拍卖会上说的话——"最完美的陷阱，是让猎物自己跳进自己设的笼子"，后颈顿时窜起寒意。
"凌苏夜！"他转头看向右侧，暗紫的星芒正从凌苏夜瞳孔里漫出来，她的熵能护盾已经碎成齑粉，暗紫血线却更粗了，像活过来的蛇缠上混沌胎盘核心。
她的左手还按在沈璃后心输送能量，右手背的淡紫印记正在发烫，那是刚才熵能注入时烙下的，此刻正随着心跳一下下跳动。
"我知道。"凌苏夜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像淬了液氮的手术刀，"熵寂规则能吞掉所有复制体。"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里的血管正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那是末日时期她强行吸收过量熵能留下的旧伤，此刻竟跟着淡紫印记一起发烫。
时渊法典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轰鸣。
陆烬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法典核心冲了出来，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窜，疼得他膝盖一弯，差点栽进两人怀里。
暗金色血液从他咬破的唇里渗出来，滴在法典封皮上，竟没有落地，而是悬浮着凝成量子态的雾，在三人头顶组成个旋转的沙漏。
"初代使徒..."沈璃突然屏住呼吸。
陆烬抬头。
光隧尽头的黑暗里，十二道半透明的人影正缓缓走来。
他们穿着和时渊法典封皮上相同的锈色长袍，眉眼被雾气遮住，却让他无端想起古籍里记载的"混沌纪元守护者"。
为首的人影抬手时，陆烬看见他掌心浮着和时渊法典一模一样的纹路——那是他们刚才用自由意志、用记忆、用疼痛刻进去的活代码。
"他们在实体化。"凌苏夜的指尖掐进陆烬掌心，暗紫星芒突然暴涨，"是我们的能量激活了残留的意识体。"
陆烬的战力界面突然黑屏。
他能清晰感觉到时渊法典在他意识深处翻涌，像头终于挣开锁链的野兽。
代码清除程序的01%在黑屏前最后闪烁了一次，接着他听见沈璃的时之力在耳边呼啸，凌苏夜的熵能在血管里燃烧，还有初代使徒们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像无数把钥匙，正在打开某个被封印了亿万年的门。
"苏夜。"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准备好你的熵寂能量。"
凌苏夜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看着陆烬眼里翻涌的金纹，看着沈璃眼尾重新泛起的淡金印记，看着三人交握处时渊法典正在融化的锈纹——那些原本用来保护他们的纹路，此刻正变成最锋利的刀。
混沌胎盘核心突然剧烈震颤，陈渊的黑市纹章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暗紫能量，像头被惊醒的野兽。
"等我的信号。"陆烬的拇指在凌苏夜手背上重重按了下，那是他们三天前在地下实验室约定的暗号。
他能感觉到初代使徒的残影已经走到光隧中央，为首那人抬起的手离混沌胎盘核心只剩三寸距离，而沈璃的时之力正在他意识里拉响警报——时空冻结的冷却时间还没到，但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凝聚新的冰晶。
暗紫色的孢子突然从陈渊的西装破洞里喷涌而出。
陆烬看见那些孢子撞上初代使徒的残影，竟像碰到火焰的雪，瞬间汽化。
而在汽化的瞬间，他的战力界面突然重启，满屏都是猩红的警告："意识同步率99%""备份程序即将完成"。
"沈璃！"他大喊一声。
沈璃的冰晶网在指尖炸成碎片。
这一次，她没有冻结时空，而是将时之力全部注入三人交握的手。
陆烬感觉有股暖流顺着手臂涌进法典，原本量子态的血液突然凝成实体，在法典表面画出个完美的三角。
初代使徒的残影同时抬手，十二道锈色光芒精准射入混沌胎盘核心的缝隙。
"现在！"陆烬的声音里带着破音。
凌苏夜的右手突然脱离交握的手。
暗紫的熵能从她指尖喷薄而出，像条暗紫色的龙，裹着三人刚才注入的所有能量，直扑混沌胎盘核心。
陆烬看见她的血管在皮肤下暴起，淡紫印记正在融化，连带着她的袖口都开始冒烟——那是熵能过载的征兆，和末日时期她为了救整座避难所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混沌胎盘核心发出垂死的尖叫。
陆烬的战力界面终于跳出新的数据："核心破解率：99%"。
他转头看向凌苏夜，正撞上她暗紫星芒里翻涌的狠劲——那是末日幸存者才有的眼神，是见过文明崩塌后，仍要把最后一颗火种护在掌心的决绝。
"苏夜..."他刚开口，就被沈璃的惊呼打断。
"看核心！"沈璃的指尖颤抖着指向混沌胎盘核心。
那里的暗紫血线正在断裂，陈渊的黑市纹章裂开最后一道缝，露出里面蜷缩着的...竟是另一个凌苏夜。
她穿着末日时期的防辐射服，怀里抱着本和时渊法典相似的旧书，抬头时，眼睛里是和此刻凌苏夜一模一样的暗紫星芒。
凌苏夜的熵能龙在半空顿了顿。
她盯着核心里的自己，喉结动了动，暗紫星芒突然变得更亮。
陆烬看见她咬破了嘴唇，鲜血混着熵能滴进能量龙里，暗紫色的光顿时暴涨三倍，裹着三人的意志、初代使徒的残魂，以及那个末日凌苏夜的目光，狠狠扎进混沌胎盘核心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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