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2/2页)清梧的白裘化作飞雪散入晨雾,藤篮中酣睡,腕间新银镯刻「千秋」二字。梅树倒影中,阿姐残魂轻抚花苞,雪白新梅的根系深入龙脉,枝头忽坠下一粒盐晶——晶体内封着萧执最后的残音:「寒山寺的钟,终是为黎明而鸣」。
地脉深处传来陌生铜铃声,与女婴胎记的金芒共振,而东海方向的苍穹上,三百盏盐晶灯正汇成新的星轨。
寅时的东海孤岛浸在靛蓝海雾中,三百盏盐晶灯悬于苍穹,灯焰映出海底祭坛的虚影。女婴腕间「千秋」银镯金芒流转,胎记纹路与祭坛星轨重合,礁石裂缝中浮出青铜罗盘——指针正对海底鲛人族的珊瑚碑文:「惊蛰未尽,梅煞渡海」。陆离涉水而来,手中褪色布老虎裂开,棉絮间掉出半片鲛绡,绡面血字狂草:「以童祭海,可唤龙魂」。
“小姐,罗盘指向的并非生门……”
他话音未断,女婴银镯突然脱离手腕,化作金粉凝成萧执的残影。残影指尖点向海底,盐晶灯焰骤然坍缩成漩涡,漩涡中心浮出青铜鼎——鼎身刻满漠北与东海的星象交汇图,鼎内蜷缩着三百鲛人骸骨,骨缝间嵌着刻「忍」字的银铃。
海底祭坛的珊瑚丛裂开缝隙,露出深埋的玄冰棺。棺内鲛人祭司手握青铜权杖,杖头嵌着寒山寺铜钟残片——钟面拓着「山河无恙」的碑文,却被深海盐晶覆盖成「梅煞吞海」。女婴胎记金芒暴涨,权杖遇光异变,映出千年前场景:漠北先民与鲛人族共铸青铜鼎,鼎内封着双生女婴的魂魄,祭词刻于珊瑚:「惊蛰血,梅香烬,双生祭,龙魂醒」。
清梧的残音忽然荡过海底:「这孩子的泪,是最后的钥匙」。
女婴啼哭,泪珠凝成盐晶钥匙插入祭坛锁孔。地动山摇间,青铜鼎内骸骨化作荧光水母,触须拼出《山河志》未载的秘辛——沈母竟是鲛人族巫女后裔,临终前以血篡改星轨,将「双生祭」的命格引向漠北。
子夜的海底坛轰然崩塌,青铜权杖碎裂成星尘。女婴银镯重铸,镯内「千秋」二字染上鲛血,胎记纹路蔓延成深海图腾。萧执的残影从盐晶灯焰中走出,掌心托着阿姐未化的梅子糖——糖纸背面洇出新预言:「龙魂醒,山河寂,梅香烬处见归途」。
陆离从珊瑚碑底挖出青玉匣,匣内《鲛绡录》残页写着:「逆天命者,需焚双生于龙眼」。女婴忽然伸手抓向虚空,海底裂缝中浮出雪白新梅的根系——枝头花苞裹着粒盐晶,晶体内封着清梧的白裘残片,残片上绣着一行小字:「东海非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