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剑出中州
第18章 剑出中州 (第1/2页)自灵源台封榜归来,朱子墨未回华山,也未投宗。
他一人一剑,自中州南道踏出,踏上江湖最复杂、最混乱、也最容易血溅三尺的地方:中州地界。
这里没有天榜光芒,只有诸门外道、世家杀局、武林旧恨,和数不清的“朱子墨赏命榜”。
这一章,是他真正踏入江湖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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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南渡。
这里是六州边境之一,杂门横行、刀客四起,曾有“剑走南渡者,非疯即死”之说。
可就在今日,南渡江口却来了一个人。
一身青衣,背剑无鞘,衣袍猎猎,脚下踏水如履平地。
渡口守船人抬头望见他,心中一震,连忙低声问:
“敢问……是朱子墨么?”
那人未答,只取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船沿上。
然后登船,入舟,转身朝江面坐下,闭目调息。
周围人无人敢近,连问都不敢再问。
因为此人尚未拔剑,江风已乱,连船帆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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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渡镇西,一家叫“砚香楼”的酒馆内。
十数名各色江湖人正围在一纸布告前低声议论。
那布告上写的,只有一句话:
【朱子墨现身中州。】
【此人夺榜、斩宗、退令,已入赏命榜第一列。】
【本榜发布者:雷门、黄泉宗、天刀会。】
【杀此人者,不问出身,生平除名,一人一命,赏千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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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命榜……都出三门合榜了?”
“中州真要乱了。”
“这朱子墨才出十三位,怎么得罪这么多宗门?”
“他走的是我们这些人,永远不敢走的路。”
“那又如何?走得快,活不长。”
酒馆中静了几息。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低声一句:
“他刚登南渡船。”
众人起身,十余道杀意,齐涌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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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江色沉沉。
朱子墨独坐船头,耳中风声带血,仿佛远方杀气已随夜潮而来。
果然,未过一盏茶,江岸暗影浮动,十余道身影踏水而来,分散成包围之势,气机死锁船舷。
一人喝道:“朱子墨,受死!”
剑未动,朱子墨睁眼。
他缓缓起身,目光平淡,看着前方第一人。
“你叫什么?”
那人一愣:“黄泉宗·白阴手。”
朱子墨点头:“好。”
下一瞬,他拔剑。
无剑鞘,剑光乍现,寒芒横江!
只一剑!
白阴手头颅落地,身形未倒,血未喷,旁人未动。
——但众人,皆惊!
不是剑快,而是他没有准备,却还能杀。
他没有架势,没有蓄势,没有破绽。
他只是起身,剑出,便杀人。
他已不是那个在擂台上一步步成长的少年。
他是真正的江湖剑客。
而这一剑之后,江湖皆知:
“朱子墨下江南。”
“中州第一杀局,破。”
中州夜雨未停,朱子墨一剑斩杀白阴手,未留言,未追敌,只在船头坐回原位。
可这一剑落下之后,江湖却再难平静。
这一节,将揭开朱子墨斩敌之后激起的江湖暗涌,三宗设局的真正因果,和他背后不为人知的身世血债线索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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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落雨山庄,雷门私堂。
雷门副主雷九阳独坐酒席,一口饮尽盏中烈酒,怒吼:
“我们早该动手!”
“此人已是榜上第一异数,若等他剑意圆满,就没人杀得了他了!”
旁边黄泉宗老者冷笑一声:“杀朱子墨,不为他封十三。”
“为他斩宁流年、压洛影、毁了我们定下的‘剑道序位’。”
“他破的不是榜,是局。”
而天刀会主任楚风缓缓落下折扇,淡然一语:
“他杀了我弟子。”
“我这刀,不是为江湖出的,是为亲人出的。”
三人一言不合,却最终达成共识:
“设擂中州。”
“夺他首级者,列榜入名。”
“不得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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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墨未再出剑。
夜色中,他默默擦拭长剑剑锋,那上面尚有白阴手残血未干。
他神色平静,却目光略凝,似在思索。
——他并不在意这些杀手。
——但他在意的,是他们的“身份”。
黄泉宗、雷门、天刀会……
这三宗虽是江湖外道,却非寻常地痞,他们——都曾在“那一年”与某人有交集。
“他们出手,不止是为了我杀的那几人。”
“而是——有人,不想我活。”
他忽而闭眼,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他记忆深处最早的片段——
八岁那年,母亲被一封血书带走,华山长老私下低声说过一句:
“冥家血,终究是劫。”
冥。
这是他母亲的姓。
却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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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墨缓缓睁眼。
他终于意识到——
自己如今所面对的,不只是江湖风浪,不只是武道争锋。
而是那条早在他未识人事时,就已被写好的血债之线。
“我这十三位,坐得太快,太直。”
“有人怕我想起了什么。”
他轻声问自己一句:
“冥家,是什么?”
风吹,灯灭,夜冷如刀。
而此刻,江湖第一座“剑擂”已于中州设下,等他前来应战。
擂主:天刀会楚风之子——楚惊寒。
剑名:寒夜霜骨。
一刀入魂,一剑封喉。
等的,只是他。
中州·霜骨岭。
三日前,这里还只是荒岭旧地,如今却被天刀会倾力改建为中州剑擂。
擂台之上,霜雪为骨,寒意凝成风刃,四周悬灯如月。
这不是比武——这是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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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中心,一柄长刀插在地面,通体灰白,刃如霜雪。
——寒夜霜骨。
这是楚惊寒的刀,也是一封战书。
擂台四周挂满布帛,全是朱子墨的名字,旁注两行:
【斩朱子墨者,名入擂柱。】
【败者,葬于擂下雪坑。】
这不是切磋,这是逼杀。
台下数百江湖人,或带面罩,或披轻甲,皆为一事而来:看朱子墨之死。
“他会来吗?”
“他若来了,那才是疯子。”
“擂设得太狠,这是要断他声望。”
“杀他,不为榜,只为让世人知:江湖不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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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一人缓步登台。
他着一袭墨衣,身形修长,眉目淡漠。
腰间长刀未出,却寒气四溢,步步如锋。
他,是楚风之子,楚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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