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容王的请托
第二百零六章 容王的请托 (第2/2页)“谢谢你,阿梧姐姐。”秦灏低声道:“这事儿我着实有些不放心,又实在无人可以托付。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让他别冲动行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封镜玉可不是冲动行事的人。
谢梧看着他,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说到底,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只比成天傻吃傻玩的谢奕年长一岁而已。
从大相国寺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谢梧刚踏入净月轩,便将袖中的东西抛给了秋溟,吩咐道:“明天容王启程之后,送到京兆衙门去。”
秋溟看也不看地揣进怀里,应了声是。
“阿梧。”谢奂正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跟九月说话,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笑道:“阿梧回来了?”
谢梧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谢奂一番。谢奂看上去似乎跟平时有些不同,同样的容貌衣着,连表情都没有变多少,却似乎莫名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芒。
“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奂轻声道:“阿梧,大哥明天要随容王殿下出征了。”说到此处,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歉疚,“这次只是平叛,想来用不了两月便会回来。樊氏的事,你等大哥回来再办可好?”
谢梧微笑道:“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阿梧祝大哥早日凯旋。”
“阿梧……”谢奂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初樊氏能不留下丝毫痕迹地害了阿梧和那么多人,背后必定不会简单,他有些担心阿梧会出事。
谢梧道:“大哥尽管放心,我如今是准容王妃,父亲会护着我的,我也不会贸然行事。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谢梧将手送到谢奂跟前摊开,掌心里是一个折好的平安符。
谢梧取下自己随身的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又将那平安符塞进去,道:“这是我刚刚在大相国寺求的,可以保佑大哥平安。”
谢奂动容地接过了香囊,眼睛忍不住泛起了一点红,“阿梧,等大哥回来。”
谢梧自然点头答应,又看向旁边的九月,问道:“东西可准备好了?”
九月笑道:“早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去取来。”
片刻后,九月捧着一个包袱出来,送到谢梧手中。
谢梧将包袱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打开仔细看了看。里面东西并不多,只有七八瓶药,还有一些能保存好些天的干粮。
这些年谢梧常年各地行走,并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热食吃的,因此闲暇时对干粮也颇费了些功夫,倒是比寻常军中或普通人赶路的干粮好吃许多。
谢梧拿起那些药瓶看了看,每一瓶上面都贴着介绍用途用量的标签。给谢奂一一说了,才又重新系好包袱,放到了谢奂手里。
“这些大哥记得带上,这些药都是冬凛亲自调配的效果极好,不要随便弄丢了。”
“好。”谢奂郑重地点头,眼中也满是欢喜。
他一直觉得阿梧对他们有些疏远,现在才知道阿梧还是惦记着他这个兄长的。
倒是自己没能为阿梧做些什么,阿梧才刚回来,他又要出征了。
送走了谢奂,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谢梧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便让六月先去吃饭,自己回房歇会儿。
她才刚踏入房间,就看到里间坐了个人。
吓得她心中一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会这样大摇大摆跑到她这里来的,除非夏璟臣也没有别人了。
走进里间,果然看到夏璟臣正坐在桌边看书,只看那书被翻过的厚度,想来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谢梧摸了摸袖袋,笑道:“督主这么清闲?还有功夫来英国公府?”
夏璟臣将一封信笺放到桌上,谢梧走上前看了一眼,“谁的信?”
“易安禄府上的。”
“童姐姐?”谢梧有些诧异,连忙拿起信打开,果然是童玉娘清秀婉约的笔迹。信上只有两个字——救我。
“什么时候收到的?怎么送到督主手里的?会不会是易安禄的陷阱?”
夏璟臣道:“昨晚,我手下的人从易府拿出来的。”
“所以,童姐姐一直知道易安禄府上那些是你的人,只是没有告诉易安禄?”
夏璟臣道:“我派人接触过她,她确实从来没有告密过。”
谢梧记得夏璟臣说过这事,童玉娘能这么快想通,她心中也很为她高兴。人如果不愿意自救,别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的。
“多谢督主特意走这趟。”谢梧含笑谢过。夏璟臣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想怎么救她?直接跟易安禄抢人?”
谢梧道:“这自然也是个办法,不过毕竟风险有些大。督主,上次在城外我给你的东西,还没查到永临侯府和易安禄身上么?永临侯府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夏璟臣道:“确实查到永临侯府了,岳州知府童麟和永临侯府插手保宁府政务,陷害保宁同知冯玉庭,证据基本已经确凿。但能不能牵扯上易安禄可不好说,易安禄这些年确实帮永临侯府做了不少事,但这件事与他没有直接联系。”
谢梧并不着急,淡淡道:“永临侯府不惜将亲生女儿送给易安禄,连勋贵的名声都不顾了,总不会只是为了跟易安禄攀关系。等抄了永临侯府,总能查出一些东西来。”
“这件事我不能插手。”夏璟臣道。
谢梧愣了下,反应过来笑道:“督主日理万机,马上又要前往北境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插手这些事。督主放心,易安禄的事我心里有数。”
夏璟臣挑眉道:“易安禄?我以为你说的是童玉娘。”
谢梧微笑道:“不都是一件事吗?”
夏璟臣轻哼一声,道:“有需要可以去夏府找人。”谢梧含笑应了,换了个话题道:“督主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请教。不知皇室宗亲或者勋贵中,可有名字里有一个曜字的人?”
“这是什么问题?”夏璟臣道:“这个字也不罕见,找一找总能找出三五个来。”
“四十岁上下,应该不低于四十岁。”
夏璟臣注视着她,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谢梧沉吟片刻,起身走了出去,很快拿着一个东西进来。
她将之前从樊氏的木盒里拿出的信放到夏璟臣面前,道:“这个人。”
夏璟臣拿起信看了一眼,目光骤然冷了几分。
“这人是当初害你的人?”
“应该是。”谢梧道。
夏璟臣盯着信上的字迹看了良久,才慢慢将信放回桌上,摇头道:“没有这个人,皇室宗亲里也没有名字里带曜字,跟这个笔迹相似的人。或者,这个人至少五年内,没有在京城出现过。”
至于五年以前,就不是夏璟臣会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