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余尽复燃
第52章 余尽复燃 (第1/2页)山间晨雾缭绕，简陋的木屋静静矗立在半山腰处。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是莫小雨用竹片和石子做的，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儿盘腿坐在屋前的青石上，昭明剑横放膝头。她闭目调息，眉头却不时轻蹙——每次灵力运转到右臂经脉时，都会有一丝滞涩感，那是与怨煞战斗留下的暗伤。
更麻烦的是剑契的后遗症。即使不主动激发，她偶尔还是会看到白辰的零星记忆片段：玄天宗的剑阁、童年时的小木剑、甚至是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这些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雪师父！"
莫小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小女孩从林中跑来，怀里抱着一捆新鲜药草，发梢还沾着晨露。短短半个月，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只是眼瞳边缘那圈淡金色始终未褪。
"我找到白芨草了！白师父说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莫小雨献宝似的递上药草，动作突然一顿，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白芨性温，合当归可通经脉'...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个..."
雪儿接过药草，仔细观察小女孩的表情。自从那场战斗后，莫小雨时不时就会冒出这种"知识"，有时是药草特性，有时是剑诀心法，都是十岁孩子不可能知晓的内容。
"白师父呢？"雪儿轻声问，不想深究那个令人不安的话题。
"在溪边练剑。"莫小雨指向东侧，"他说要试试新领悟的剑招...雪师父，他的动作好奇怪啊，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雪儿起身，拍了拍衣裙："我们去看看。"
两人沿着林间小径前行，很快听到溪水潺潺声。转过一片竹林，只见白辰赤着上身站在溪中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玄幽剑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光泽。他的剑势确实与以往大相径庭——少了玄天宗剑法的严谨方正，多了几分古朴狂放，每一剑都带动周围气流旋转，在溪面激起细小浪花。
"这是..."雪儿屏住呼吸。
"上古剑修的战天九式。"莫小雨不假思索地说，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里满是困惑，"我...我怎么..."
白辰已经察觉到她们的到来，收剑跃上岸边。他额头布满汗珠，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剑契的位置微微发亮。
"第七剑记忆中的剑法。"他擦去汗水，直接点破莫小雨的疑惑，"今早调息时，剑契突然传来一段陌生剑诀...我想是你在梦中看到的。"
莫小雨低下头，不安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我昨晚确实做了好多梦...有很多剑在飞来飞去...还有五个看不清脸的人..."她突然抬头，"对了！我画下来了！"
小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五把形态各异的剑：一把通体冰蓝，剑身有霜花纹路；一把赤红如血，剑格呈火焰状；一把漆黑如墨，剑刃却银白如雪；一把青翠欲滴，剑柄缠绕藤蔓；最后一把金光灿灿，剑锷形如展翅凤凰。
"这是...其他五剑？"雪儿接过纸张，手指轻触那把冰蓝长剑的图案时，昭明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白辰凑近观察："看来你的剑认出了同伴。"他指向冰蓝长剑，"如果猜得没错，这应该是'寒霜剑'，当年七剑中的第三剑。"
"寒霜剑沉睡在...在..."莫小雨抱住头，表情痛苦，"想不起来...只记得很冷的地方...有好多冰..."
"别强迫自己。"雪儿连忙蹲下抱住她，"慢慢来。"
白辰收起图纸："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今天我去山下镇子打探消息，你们留在——"
"一起去。"雪儿打断他，眼神坚定，"剑契让我们灵力相连，分开行动风险太大。而且..."她看了眼莫小雨，"如果真有人寻找黑珠，我们更需要在一起。"
白辰沉默片刻，点头同意。他理解雪儿的担忧——那枚封印着怨煞的黑珠就藏在他贴身的储物袋中，随时可能引来麻烦。
正午时分，三人来到山脚下的青溪镇。这是个不大的集镇，但因地处交通要道，往来商旅不少。白辰戴上斗笠遮住显眼的银发，雪儿和莫小雨也换了普通布衣，尽量不引人注目。
镇上的茶馆是最好的消息来源。白辰要了角落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聆听四周的谈话。很快，几个修士模样的客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千机阁的预言应验了，东边的古剑冢突然开启，据说有上古剑灵显圣！"
"何止！北境冰川融化，露出了传说中的寒冰宫..."
"最怪的是南荒，一夜之间冒出个天坑，深不见底..."
"听说各大门派都在派人调查，有人说这和半个月前天墟秘境的崩塌有关..."
白辰与雪儿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些异象出现的时间，正是他们封印怨煞之后。
"还有更邪门的。"那修士压低声音，"净世教的人到处活动，说'圣主即将归来'，在悬赏寻找什么'黑珠'..."
雪儿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上。莫小雨敏锐地察觉到紧张气氛，小手悄悄握住了昭明剑的剑柄——这个动作太过熟练，完全不像个孩子应有的反应。
三人匆匆结账离开，在集市采购必需品时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正当他们准备返回山路时，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身穿灰白长袍的人列队走来，每人胸前都佩戴着相同的徽记——七把剑环绕一个黑色漩涡。路人纷纷避让，有人小声嘀咕："净世教又来了..."
"寻找圣物者，赏灵石千颗。"为首的灰袍人高声宣布，"一枚黑色宝珠，约鸽卵大小，持珠者应是剑修..."
白辰立刻拉着雪儿和小雨转入旁边的小巷。他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却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停住——三个灰袍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道友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为首的灰袍人微笑问道，目光却如毒蛇般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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