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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两处宴会(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两处宴会(上) (第2/2页)

每个人都打扮的华美异常,身上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几乎连缀成一片耀眼的虹光,最让塞萨尔感到惊讶的是那座驮轿,这让他立即想起了拜占庭帝国的玛利亚公主曾经乘坐过的那座,它简直就像是一个小房间,但比起公主的那座,它的装饰显然要更为肃穆和庄严,四周都垂着紫红色的丝绒帷幔,每一处缝隙都填满了金子或者是银子,四角的雕像——从他们所佩戴的事物来看,应当是四个可敬的圣徒,将手放在胸前,眼睛则看向驮轿内,仿佛要为里面的人施加祝福。
  
  而两面的镶板上则是塞萨尔的纹章——颜色艳丽而又纯粹,不必多说,这些颜料必是用了昂贵的矿石粉末,而承载着它的并非是常见的骡子啊,是两匹高大的黑色驮马。
  
  最后还有十二名骑士,骑着毛色一致的褐色骏马随行——也不知道这些贵族们是如何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寻找到这十二匹颜色个头都十分接近的马儿的,这些骑士们无疑都是对塞萨尔最为忠诚的那些——头盔和链甲都镀了银,在阳光下,犹如一片涟漪层迭的水面。
  
  在骑士们所持的旗帜投下的长长阴影中,跟随着一百名士兵,他们各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从皮带、靴子,甚至武器都是一个制式的。
  
  在此时已经有了所谓的领主部队,而塞萨尔招募士兵的事情也没有隐瞒众人的意思,只是那时候人们也只会以为这是普通的农兵,顶多是半职业兵——但现在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真正可以拿去打仗的。
  
  他们在暗暗艳羡的同时,又期望这些士兵只有他们所看到的一百人或者是教会所要求的一千人——顶多了,如果再多一些的话……
  
  “幸好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和的黎波里伯爵雷蒙不在这里。”一位爵爷幸灾乐祸地与同伴说道:“不然的话,他们准要心惊胆战。”
  
  可以说,如果塞萨尔是个如大卫般,在教士们的教导和父权的压迫下长大的孩子,博希蒙德与的黎波里伯爵雷蒙所设下的这个陷阱,完全可以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他没受伤,没死,甚至看上去有着几分因祸得福的样子,可不是他的敌人高抬贵手,而是他之前积累的功德和他本身的坚韧——如果他真有一千个这样的士兵或更多的话,那两个人恐怕就只有期待对方确实如传说中的那样高尚,可以不计前嫌。
  
  毕竟一个君王要惩戒自己的附庸,也必须考虑到其他附庸会不会兔死狐悲——但领主与领主之间的战斗却时常发生,有时候是某个倒霉的伯爵被抢走妻子;或是因为领地和水源的划分而产生冲突;更有因为农民在对方的唆使和诱惑下私自迁徙而大打出手的——就算是没有,难道还不能制造一两个吗?
  
  也就是现在塞萨尔所有的是塞浦路斯,一个岛屿,与安条克,还有的黎波里都不接壤,而塞浦路斯的海军又未能完全成型——但这位塞浦路斯的领主是多么的年轻啊,在自己无可避免地步入衰老时,自己的敌人却正在盛年——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
  
  只是当那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接近雅法门的时候,宗主教希拉克略不由得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另一股队伍,也就是打着英国国王旗帜的反而走在了塞浦路斯队伍的后面。
  
  专制君主虽然位于拜占庭帝国阶级的第三列,也就是说,仅次于皇帝巴西琉斯与其下的共治皇帝,或者是“最显贵者”,但这个称号并不被罗马教会所认可,即便被认可了,也必然低于国王。
  
  塞萨尔一向谦卑,随和,应当不会做出这种狂妄的行为,宗主教自认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个学生,不会突然变成一个轻浮的纨绔子弟,他正转过去要和鲍德温说些什么,却见鲍德温已经飞驰而出,迎向那座抬轿。
  
  他甚至没想到,就算塞萨尔没有骑着卡斯托,也必然会让它跟在驮轿旁,而伴随着一阵大笑,驮轿前方的帷幔径直飞向半空,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那两匹强健的马儿都不由得微微一屈膝盖,几乎要不堪重负的倒下。
  
  鲍德温抬起头来,难得的露出了茫然的神情,虽然逆着光,但对方的那头红发在空中飘扬着——仿佛一捧燃烧的正热烈的火焰——他当然能认出这个人,这不是塞萨尔……他还没来得及后退,理查长长的手臂就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鲍德温,来了一个无比热烈的拥抱。
  
  鲍德温今天骑的是波拉克斯,这匹与卡斯托一般强健无比的马儿在经受了战争的考验后,也同样经受住了友谊的考验,它只后退了一步,便稳稳的接住了理查和鲍德温两个人的重量,只是不满的喷了喷鼻子。
  
  如果不是还背负着主人,它准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狠狠一蹄子。
  
  理查以这种别扭的方式恶狠狠地抱了鲍德温一记不说,还用力拍击他的后背,比起虽然高挑,但也强壮的塞萨尔,鲍德温要单薄一些,被这头人形巨兽猛得拍了这么几下,他只觉得自己头昏目眩,都快要吐了。
  
  而此时,他听见波拉克斯发出了一声欣喜的长鸣,一个人正骑着卡斯托从理查的队伍中飞驰而来,他靠近了两人,一把就将鲍德温从理查的怀抱中抢了出来。
  
  “谢谢,谢谢。”他代鲍德温说,“但够了,理查。”
  
  理查坐在驮轿的踏板上,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怎么样,鲍德温,这算是一个惊喜吗?”
  
  鲍德温没好声气地白了他一眼:“确实是个惊喜,都快变成惊吓了。”
  
  波拉克斯朝理查卷起嘴唇,和主人一模一样,理查伸出手,里面有好几颗冰糖,马儿看也不看,反而朝他唾了一口,带着腥臭味的口水飞溅到了英国国王的身上,他却毫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庄重肃穆的迎接仪式被理查弄得一团糟,这位蹩脚的吟游诗人,勇武的骑士,不怎么负责任的国王,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液,往自己嘴里扔了块冰糖,咬得咯嘣作响。
  
  那些拜占庭人,还有他的随从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的国王还坐在塞浦路斯领主的驮轿上,而塞浦路斯领主却和亚拉萨路的国王并肩骑行,最后他们只能潦潦草草的混成了一大股队伍,就这么进入了城。
  
  一个教士快步追上前来:“您实在太鲁莽了,陛下。”
  
  “鲍德温不会在乎的。”
  
  “我说的并非是这件事情。”修士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声音说道,“您没有看到吗?亚拉萨路国王脸上的红斑,他是个麻风病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即便直至今日他身边都没有遭到感染的人,但灾祸是如何降临的,谁也不知道。
  
  您和他如此亲密,着实不应该。”
  
  他不顾理查瞬间冷下来的脸色,“您已经是位国王了,就不该还如骑士那般任由自己的心意,胡作非为,即便不为了您,也应当为您的母亲,为您的国家,为您的子民多做考虑。”
  
  “真奇怪啊,”理查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你们还指望琼安和他结婚呢,我以为你们不在乎他是个麻风病人了。”
  
  他这么一说,教士无言以对,“那不一样。”
  
  “那太一样了。”理查收起了笑容,幸好他已经回到了帷幔后,而教士是探过身体和他说的,他不必担心有人能够窃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我们还没提及这件事情呢……”
  
  “但亚拉萨路的人一看到琼安,就应该猜到她是为什么被送过来的?你们不希望看到我和一个麻风病人拥抱,却愿意将我的妹妹嫁给一个麻风病人。”
  
  “陛下,这也是埃莉诺王太后的意思,琼安公主也答应了。”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她被我的父亲嫁给西西里国王的时候,也没人征询过她的意见。”
  
  “这是一桩荣耀。陛下。这里的法律允许王后参与政事,即便她未能生下国王的继承人。而且埃莉诺王太后如此做,也是为了……”
  
  “别说了!”
  
  理查烦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虽然对于鲍德温来说有些愧疚,但他已经决定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会对塞萨尔以及鲍德温坦诚,并且恳求他们的原谅。除了对这个小妹妹的责任和关爱之外,也是因为这两位骑士的高贵品质不应当因此受到玷污。
  
  理查将妹妹琼安带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他在启程的时候才知道,在西西里国王去世之后,他的堂兄坦克雷德便毫不犹豫的以堂弟无嗣为理由,攻占了他的城市,掠夺了他的王位,并且软禁了他的妻子,也就是亨利二世的女儿,理查的妹妹琼安。
  
  琼安是65年生人,76年才与西西里国王结婚。
  
  而在这短暂的婚姻中,她没能为西西里国王生下孩子——当理查要求坦克雷德归还自己的妹妹,以及她的嫁妆时被拒绝了。当然,这位好战的国王没有继续谈判的意思——他立即便指挥着自己的军队,用刀剑来说服这个卑劣的小人,甚至宣称他不介意先打下西西里,迫于无奈坦克雷德才将琼安与她的嫁妆归还。
  
  理查原本想要派一部分人将琼安送回英国,却被随行的教士劝阻,教士说,在一桩失败的婚事之后,公主能够前往圣地朝圣,并且在那里修行上一段时间,或许会有利于她之后的婚事,直到抵达了阿卡,不可能再将公主送回去了,才向他坦言道,埃莉诺王太后想要将琼安嫁给亚拉萨路的国王,从身份和年龄上来说,他们都很匹配。
  
  琼安比鲍德温小五岁,一个是国王,一个是公主,而理查又曾经与鲍德温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友谊,甚至要比理查和腓力二世的更深厚些,而且理查一直将为天主作战,是做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如果有一个亚拉萨路国王做妹夫,对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理查可以与鲍德温成为朋友,为他献出生命也不是不可以,却很难亲眼看着妹妹走入另外一段没有结果的婚姻。
  
  问题是这桩婚事甚至由不得理查,又怎能由得了琼安呢?
  
  她还是那样的年轻,在得知自己可能会被嫁给一个麻风病人后,心中必然充满了不安与忧虑,但她同样没有违抗自己母亲的勇气和意愿。
  
  宴会开始的时候,当人们得知英国国王的妹妹,新寡不久的琼安公主也来到了此地时,那各异的神情与窃窃私语声,更是让她坐立不安,她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去看一看,那个可能成为她未来丈夫的人的脸。
  
  她在布施的时候也曾经见过那些因为麻风病而溃烂肿胀的面孔,多可怕呀,那简直就是一个被强行称之为人的怪物,她无法想象自己将来要与这么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甚至到了坟墓里,他们也要一同长眠。
  
  如果她的丈夫是塞浦路斯的领主该多好啊。
  
  随即她便将这个亵渎的念头按了下去——她也在游行的队伍中,这位君主不但容貌俊美,身形颀长,还有美好的品德与温和的性情——那些喊着“小圣人,圣人”的人群的眼神她是不会看错的,他确实受到了这些人的拥戴,甚至超过了亚拉萨路的国王。
  
  但她之前受过的教导,是要爱自己的丈夫,如同爱着天主,也要对他保持应有的忠诚,更不用说塞浦路斯的领主已经是一个有妇之夫,他与他的妻子同样在天主的恩曲与众人的祝福中缔结婚约,也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但想到这一点,她又不由得浑身颤栗。她与西西里国王的婚姻中,事实上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这个孩子还未命名就夭折了——因为没有经过洗礼的关系,这个孩子的死亡意味着他的罪过无法被洗脱,所以也不再有人提起。
  
  但对于一个年轻的,健康的女性来说,不渴望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嫁给了一个麻风病人,就意味着他们永远不可能有孩子,她当下心下惶恐,如果不是还有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支撑着她,或许她真的要当场昏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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