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钱箱
第170章 钱箱 (第2/2页)“就以前在铁桶蟾蜍见过几面,没什么交际。”
“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像这种已经半退休,成家立业回归普通生活的冒险者,基本都不怎么与我们这类人接触。”
他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倒是‘漏勺’大本,我前阵子还和他联系过,住址应该没有太多变化。”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地方弯弯绕绕的,没一个认路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晚上也比较危险,哦,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一点小麻烦,但总归还是会耽搁一些。”
“如果您时间比较紧的话……明天早上,让铁头给您带路。”
本以为来之后还得与这么帮派老大交涉一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稍微显露些手段。
指不定还要让伍德亮一亮他城主家近卫的身份。
没想到这个“八指”倒挺识趣,不用他们费多少口舌,只稍微一问,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假话。
并不在意这一两天的差别,事实上,他对于巴克是否还停留在纽姆都抱有怀疑。
既然对方都说了,晚上不安全,麻烦比较多,那等到明天早上再继续任务,也自无不可。
夏南点了点头,同意了八指的方案,并与其身后的铁头约定好明天见面的地点。
又问了些可能需要注意的地方,便打算离开。
临走前,视线下意识向着周围昏暗潮湿的下水道环境扫了一圈。
目光特别在地面上的灰皮鼠尸体、几个哀嚎着的灰獾帮伤员、管廊黑暗深处闪过的模糊轮廓和猩红眼眸上扫过。
也没有多想,单纯在好奇心理的驱使下,随口问道:
“之前听铁头说,这些老鼠发狂,是‘月之盛宴’临近的原因。”
“但‘月之盛宴’应该每年都有吧……”
“所以你们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这么一遭?”
询问着,夏南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
据他之前从光头壮汉口中得知的信息,灰獾帮将核心驻地落在下水道,已经有许多年了。
如果真如对方所解释的那样,每逢月之盛宴到来,下水道里的灰皮鼠都会发狂,对人类产生极强攻击性的话。
那这么多年下来,灰獾帮应该有所防备才对。
不管是提前布置好防御的设施,还是在这段时间临时撤出下水道避开鼠群,都是不错的应对措施。
怎么都不至于像方才那样,连帮派老大都被鼠群堵在老窝里面,差点全军覆没。
对此,八指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苦涩,纳闷地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们已经提前在驻地附近做好了布置。”
“从往年来看,这些大耗子虽然会在这段时间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但仍旧留有畏火畏光的特性。”
“哪怕数量再多,只要不主动将身体暴露在它们的视线当中,也会本能地避开光线明亮的地方。”
八指随手从地上提起一具还算完整的灰皮鼠尸体,目光望向前方深邃幽暗的廊道深处。
“但今年这些老鼠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连火把、燃烧弹都不怕,发了疯似的成群结队涌过来。”
“看来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得带着兄弟们出去躲一段时间了。”
受刺激?
对方的回答,似是让夏南隐隐想到了什么。
但真当他察觉到自己有所发现,想要抓住线索深入思考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却又像是逝去的梦境,再回想不起。
“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该离开了。”
身旁,伍德抬起脑袋,凝聚的视线仿佛能够穿透头顶厚重的石壁,望见外面愈发昏沉的天色。
晃了晃脑袋,夏南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繁乱的思绪,颔首同意。
“两位打算离开了?”
一边的八指适时出声,伸出手指向身后的光头壮汉。
“铁头,你带两位先生……”
话刚说到一半,又看到对方矮着身子,使劲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由心领神会。
声音顿了顿,手指一移,点向铁头身旁一位脖颈侧倾的瘦削青年。
“咳,歪脖子,去!给两位先生带路!”
……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下水道内特有的酸臭气味,充斥在空气之中。
灰獾帮的小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清理着场地上的老鼠尸体。
在月之盛宴即将来临的特殊时期,尸体所散发的血气与腐臭,很容易吸引到一些危险的麻烦,需要尽快处理。
除此之外,灰獾帮里那些在与鼠群的战斗中受伤的混混们,也正相互抱怨着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们并没有如何丰富的医学知识,只是在口口相传下,知晓自身所处潮湿肮脏的环境,很容易导致伤势恶化。
但一没钱,二没条件,混混们自然不可能去上面的诊所接受正规治疗。
眼下,只是在帮内几个年纪大的头目指挥下,从墙壁上剥下纽姆下水道特有的“铁痂苔”,用简单的工具将它表面的暗红色结晶磨碎,覆在伤口表面,用于止血和加速愈合。
至于可能导致的副作用……他们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目送着两位职业者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管廊拐角,八指不由松了口气。
原本在夏南两人面前拘谨小心的神色顿时一转,挺胸昂头,重新回到了他帮派老大的姿态。
转过身,朝着前方跃跃欲试的铁头招了招手,态度表现出有些刻意的亲切:
“你小子,说吧,有什么好事。”
铁头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沾了血的包裹,双手递给对方。
“我在酒馆里醉鬼的身上弄到的。”
“老大,您绝对喜欢!”
瞄了眼八指略微凝固的表情,又连忙补充道:
“放心,和那两个职业者没有关系。”
“就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懒汉,死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在意。”
“我都处理干净了!”
听铁头这么说,八指的神色才舒缓了下来。
扯开包裹严实的布条。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巴掌大小,似羊似鹿的直立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