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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三章 烟白眼(万字)

第五四三章 烟白眼(万字) (第2/2页)

前阵子不朝廷的官不是已经问过了?我老婆子都按照你们交代的说了,怎还没完没了?”
  
  贵叔一下子急了:“你这老婆子可莫要乱说话!我们什么时候安排你说什么了……”
  
  就见那老妪扑通一声坐在了门槛上,哭天喊地起来:“李家欺负人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让俺说啥俺就说啥,现在还要来作践俺啊,俺的儿啊,辛辛苦苦考中了,也被你们撵到北边去了,你们就是想害死俺儿,让俺雷家绝后啊……”
  
  她哭喊着忽然脱下自己的臭鞋子,用鞋底敲着门槛,一边敲一边骂:“李老倌狗入的,早晚被邪祟掏了心肝!
  
  赵贵子你狗仗人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早晚遭报应,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
  
  她越敲越响,越骂越脏。
  
  贵叔一张胖脸涨得通红,许源三人倒是并不觉得局促。
  
  他们都是小地方出身的人,比如许源在山合县中,也常见街坊上婆婆跟媳妇吵架,大都是这般做派……
  
  “你、你、你这疯婆子……”贵叔气的浑身发抖,却拿撒泼发疯的雷家婆子没办法。
  
  许源轻轻拍了下贵叔的肩膀:“您老先回吧,我们单独问问她。”
  
  贵叔急了:“许大人,你可千万莫听这疯婆子胡言乱语,我们绝没有威胁她说什么话!”
  
  许源点头,道:“您老放心,不管谁说什么,本官自是不会偏听偏信。”
  
  贵叔还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的不肯走。
  
  许源指着雷家婆子道:“您留在这里只会尴尬。”
  
  那疯婆子又是“嗷”的一声干嚎,骂的更脏了:“赵贵子你媳妇早就跟李老倌睡了,你个绿毛乌龟,你真以为李老倌是照顾你,那是为了方便他跟你媳妇偷会!”
  
  贵叔反而冷静下来,看着雷家婆子:“当年真没看出你们母子是这种人性。”
  
  他摇摇头走了。
  
  等贵叔走远了,许源才道:“行了,别嚎了,跟本官进去说话。”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看热闹。
  
  但雷家婆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大家只是笑着指指点点,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许源要进去,雷家婆子却还赖在门槛上不肯起来。
  
  许源扣指一弹,兽筋绳飞出,将她直接拎了起来。
  
  许源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破败。
  
  许源又走进屋去。
  
  屋子里的一应陈设,跟这屋子的外在截然相反。
  
  不能说是奢华,但也十分讲究。
  
  许源就暗自点头。
  
  这才对了,外面那些是给别人看的。
  
  让人知道李家欺负人。
  
  但雷进士毕竟是当官了,即便是在北四省条件艰苦,也不会真的穷的叮当响。
  
  更不能真委屈了自己的老娘。
  
  狄有志和周雷子跟进去,就把院门关上了。
  
  许源在屋中坐下来,对雷家婆子说道:“你家雷进士当年跟懿贵妃真有婚约?”
  
  雷家婆子却是瞪着眼反问道:“你是什么官?看你比俺儿还年轻,品阶不高吧?有资格问这事吗?”
  
  狄有志和周雷子便是暗自撇嘴,果然是市井悍妇。
  
  许源没说什么“地理博士”的官名,这婆子理解不了这个官职,而且这个官名就不够唬人。
  
  许源只淡淡道:“本官正六品,比雷进士的官大。”
  
  一般的进士授官也就是九品。
  
  果然这一下子,就把雷家婆子吓唬住了。
  
  她嘀咕:“上次来的御史是七品,这个官更大。”
  
  许源顺势问道:“你跟那御史怎么说的?真是李家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见这婆子眼珠乱转,许源便又警告了一句:“你最好说真话,本官自有诡术可以分辨真假。
  
  这件事干系重大,你要是撒谎,影响的可不只是你儿子的前程,还可能是你儿子的性命!”
  
  老婆子不由哆嗦一下,连连道:“我说实话,这些年我们跟李家没什么往来,而且老婆子我还是有几分骨气的,李家欺负我儿,我有岂能被他们摆布?”
  
  她讪讪一笑:“方才只是气不过那赵贵子狗仗人势罢了。”
  
  许源点头:“那再说一说你儿子和懿贵妃的事。”
  
  雷家婆子立刻叫起了撞天屈:“那是他们李家败坏我儿的名声!
  
  我们雷家从未向李家下聘,又怎么说是我们雷家悔婚?
  
  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去问一问我们雷家其他的亲故。
  
  我夫君死的早,若是我儿结婚下聘,那一定是要请族中叔伯出面的,这事情不是我老婆子一人扯谎就能遮掩过去的。”
  
  许源点头,又问:“你跟那位御史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雷家婆子眼珠子又开始乱转,但终究还是顾忌懿贵妃现在的身份,不敢过分泼脏水:“我儿跟李家二姐顶多是……曾经互相有些好感。
  
  后来我儿高中,那李老倌就想攀上来,四处与人说我儿跟他家有婚约。”
  
  雷家婆子振振有词道:“若真有婚约,当年的婚书在哪里?他拿得出来吗?”
  
  许源又问道:“李家说你儿读书的花销,乃是他们借钱支持……”
  
  “瞎胡扯!”雷家婆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借据呢?这么一大笔钱,他李老倌一个老抠儿,就这么偏白给我们了?连张字据也不立?”
  
  许源点了下头,淡淡道:“好,本官已经了解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许源起身来就朝外走去,狄有志和周雷子立刻跟上。
  
  雷家婆子也紧跟着,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位大人,老婆子说的都是实话,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好端端的一个进士,被他们李家赶去了北边,我儿苦啊,您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许源已经快步走出了院子,周雷子毫不客气的一抬胳膊,把还想跟出来继续说的雷家婆子给挡了回去。
  
  ……
  
  昌县县衙历史悠久,正堂前的石碑据说是元代的。
  
  但整个县衙最古老的建筑,乃是西侧的那座监狱。
  
  狭窄低矮,但是无比牢固,历经风雨而不倒。
  
  县衙后院的书房内,知县夏昌大人正在借酒浇愁。
  
  那位“地理博士”已经到了,夏昌当然知道。
  
  昌县这种穷破小的地方,他堂堂知县,要是不能一手掌控,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那就回家卖红薯吧。
  
  夏昌也的确不想沾染这因果。
  
  但他知道自己躲不掉。
  
  就看那位许大人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夏知县每每升堂断案,都会故意在最后宣判的时候拖延一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宣判,会决定堂下跪着的原被告双方的命运。
  
  双方都无比期待的望着自己,那眼神如同渴求食物的小狗。
  
  夏知县很喜欢这种能够左右他人命运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成了等着被宣判命运的那一个。
  
  苍天饶过谁?
  
  夏昌就着四个下酒菜,自己喝了半壶黄酒,就不敢多喝了。
  
  怕许源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借酒浇愁还不能让人喝个痛快!”夏昌怒骂了一声,越发的不痛快了。
  
  他起身来扯开衣襟,觉得有些气闷燥热,想要出去透透气。
  
  却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行动竟有些踉跄。
  
  他走到了院子里,书房外便是一个不大的荷花池。
  
  他隐隐看见荷花池里有个东西,想要看清楚却觉得两眼越来越模糊,他走进了一些,到了荷花池边。
  
  水中伸出一只手,那手臂的长度远超正常人,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扯进了水里。
  
  夏昌一沾水,顿时感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八流文修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淹死在一片浅浅的荷花池中。
  
  两只手从荷花池里伸出来,变成了正常人的状态。
  
  他爬上来,挤着一只眼睛。
  
  他将夏昌的尸体从水里拖上来,扛在肩上,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
  
  然后将尸体放平,去了一柄薄刃小刀,熟练地将夏昌的整张皮剥了下来,然后自己把身子一扭钻了进去!
  
  ……
  
  县衙中原本戒备松懈。
  
  但出了懿贵妃那事之后,县中一应账册、典籍,全都严加看管起来。
  
  县中捕头是一位九流武修,最近吃住都在衙门里,亲自带人守着这府库。
  
  一直没出什么事,捕头其实也有些松懈了。
  
  他正跟手下几个捕快耍钱,忽然看到知县大人背着手走进来,赶紧踹开几个手下,陪着笑迎上去:“大人。”
  
  “嗯。”夏昌应了一声:“开门,本官要亲自查验一番。”
  
  “是。”捕快立刻开门。
  
  “尔等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
  
  约么一柱香的时间知县大人出来了:“小心看守,莫要被歹人混进来。”
  
  “您放心,一只苍蝇飞进去,属下也要抓下来分一分公母。”
  
  夏昌点点头走了,然后去了县丞处,与他交代:“本官要去小沱乡巡视水患。县里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县丞急忙道:“可是那位许大人已经进城了,随时可能来找县尊询问情况……”
  
  “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你替本官应付便是了。”
  
  县丞傻眼:“这、这……”
  
  夏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本官卸任之后,会向朝廷举荐,有你继任知县之职。”
  
  给出了好处,县丞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了这个锅。
  
  而后夏昌便不知所踪了。
  
  ……
  
  许源从雷家出来便直奔县衙。
  
  得知知县夏昌竟然躲了,也是眉头一皱,却没有多说什么,问道:“户籍在何处?本官要先看一看。”
  
  “大人请随我来。”
  
  县丞将他们带进了府库,翻出了李家的户籍册,呈上去:“大人请看。”
  
  许源只看了一眼,便是脸色一变,将户籍册重重摔在县丞面前。
  
  县丞疑惑,这位大人为何发怒?
  
  “你自己看。”许源冷冷道。
  
  县丞往户籍册上扫了一眼,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上面,分明记载着李老倌二女,夫君雷承远!
  
  “这、这……”县丞语无伦次。
  
  户籍册他们已经看过很多遍,以前绝无这个记录!
  
  县丞只觉得一股凉气直窜脑门,朝着外面一声咆哮:“马大狗,你给老子滚进来!”
  
  县衙的捕头名叫马全。
  
  县衙大门外,有一家酒楼养着一条大黄狗。
  
  马全的脑袋,跟这狗脑袋长得有点像,所以有了这么个外号,但平日里谁也不会真的当面喊。
  
  马大狗冲进来,脸色极为难看,却不等他发作,县丞已经怒喝问道:“最近什么人进过这府库?”
  
  马全挠头:“没人啊,自从咱们把这些旧籍锁进来,我日夜看守,绝没有外人进来过。”
  
  “真的?”县丞显然不信。
  
  马大狗竖起手:“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许源忽问道:“没有外人,那你们自己人呢,谁进来过?”
  
  “知县大人啊。”马大狗顺嘴就说了出来:“一个时辰前他才来过……”
  
  县丞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自己什么都明白了,捶胸顿足怒骂起来:“日你娘的夏昌啊,你坑我……”
  
  许源低喝一声:“闭嘴!”
  
  县丞一下子噎住了声音。
  
  “夏昌恐怕已经被害了。”
  
  “啊?!”县丞和马大狗大吃一惊。
  
  县丞结巴着:“知县大人说他去小沱乡巡查水患……”
  
  “那就马上派人去小沱乡,看一看知县大人是否去了,不就明了了?”
  
  县丞推了马大狗一把:“快去派人。”
  
  马大狗赶紧去命手下分两个人去小沱乡,回来后看到许源慢慢翻看那本户籍册。
  
  马大狗忍不住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县丞失魂落魄,断断续续道:“懿贵妃……的户籍,被、被人……篡改了……”
  
  马大狗:“那咱们再改回来不就行了?”
  
  县丞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许大人咱们再改回来……”
  
  许源冰冷的望了他一眼。
  
  瞬间让县丞恢复了冷静,又绝望的坐了回去。
  
  再改回来?那可就更说不清了!
  
  许源把户籍册放下,想了想道:“去夏知县的住处看看。”
  
  从府库出来,许源一把从马大狗手里抢过钥匙,亲自锁上门,把钥匙交给狄有志:“你守在这里,没有本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去!”
  
  “大人放心,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狄有志铁塔一样跨步站在门口。
  
  许源在县衙后院查看一圈,找到了一些痕迹。
  
  又在书房里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但没有别的证据。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好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许源。”
  
  陪着许源的县丞被吓得跳了起来。
  
  许源无奈道:“小师姑,您这样真容易吓到人。”
  
  妙妍真人红着脸,现出了身形。
  
  “这、这这……”县丞是识货的,这种隐身的诡术水准极高!
  
  妙妍真人心中委屈。
  
  她是不想来抛头露面的。
  
  但还真就是她最合适。
  
  许源回收让县丞回避,然后问道:“有什么事?”
  
  “你的那两个下属来了。”
  
  许源大喜:“张猛来了?在哪里?”
  
  许源这次出来,明暗两队人。
  
  但傅景瑜和张猛这一队暗线,许源没有告诉郎小八他们,反而是告诉了监正门下三人。
  
  双方约定的联络暗号,也告诉他们。
  
  傅景瑜和张猛一路上紧赶慢赶,只比许源晚一天到北都。
  
  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昌县。
  
  许源通过妙妍真人传递命令,张猛立刻执行。先去了中午那老汉伏击许大人的地方闻了闻,然后又被妙妍真人使了诡术,隐身进了县衙后院,在夏昌知县的书房里闻了闻。
  
  最后得出了结论:“是同一个人下的手,两处都是同样的一种古怪气味。”
  
  闻人洛一边盘着茶壶一边疑惑不解道:“这就不对劲了。
  
  那位敬妃虽然喜欢胡闹,但暗中是有分寸的。
  
  残杀朝廷命官这种事情,太犯忌讳,她是不会做的。”
  
  许源又仔细想一想,越发觉得不是敬妃和诚王做的。
  
  因为动机不足。
  
  诚王或许真的对靖王怀恨在心,可昌县这事情根源在于“立储”。
  
  敬妃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那个希望。
  
  既然没希望,掺和昌县的事情做什么?
  
  只为了出一口恶气,却可能把性命搭进去?
  
  敬妃那种喜欢算计的性子,算来算去只会觉得这事亏本。
  
  “得把那老汉揪出来了。”
  
  之前许源本想着让皇城司去解决老汉,但现在他竟然杀了夏昌,篡改了户籍册,那就不能不管了。
  
  闻人洛问许源:“你有办法找到他?”
  
  许源一指张猛:“他有。”
  
  ……
  
  “夏昌”知县下午从县衙里出来,便沿着门前的那条大街往城外行去。
  
  穿过一条巷子之后,走出来的就重新变回了一个挤着眼睛的中年人。
  
  他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中年人的脸,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弄到的。
  
  反正是得罪了他的人,随手杀了把脸扒下来。
  
  他十分得意,那关键的证物被自己篡改了,用不多久,这皇明的朝堂必定大乱!
  
  皇明必须得乱!
  
  乱了才能衰弱,皇明衰弱了,我扶桑才有机会光复!
  
  他寻了一家茶楼,要了个雅间,然后去了笔墨、朱砂出来,照着这张脸的样子,给自己伪造了一份路引。
  
  他的“法”中,专有一门诡术,用来伪造各种书信、凭证等。
  
  随后,他拿着路引住进了许源他们不远的一处客栈。
  
  客栈临街,窗户打开正好能看到许源他们客栈的正门。
  
  他满心火热,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伟大目标,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便在这时,忽然敲门声响起。
  
  “谁?”他警惕问了一声。
  
  外面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是我,给您送热水。”
  
  他答应了一声:“来了。”
  
  人却是朝着窗户的方向飘去。
  
  他没有要热水。
  
  虽然客栈在傍晚送热水很正常,但他还是决定谨慎一些。
  
  他轻轻推开窗,一缩身整个人缩成了孩童大小,从狭窄窗缝中跳了出去。
  
  却是一头跳进了“美梦成真”的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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