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由龙子为师献宗、原佛宗禅师露迹
第251章 由龙子为师献宗、原佛宗禅师露迹 (第2/2页)然费天勤与寻阵师却是不觉他啰嗦,反是目露异彩、欣赏十分。
康大宝这番验看许久,破妄金眸将对应阵位瞧了又瞧,这才十分仔细地在草图上圈过几处。他却知道这笔笔落下皆是人命,由不得他康大掌门小心若此。
费天勤接过一看,见得草图上都被康大掌门划得只剩一处,又运起法目、顺着后者所留批注一一对过,倒是也都寻不出错。
这老鸟这时候半点都不拖沓、登时即就下了决断,交待左右:“急令,催水月观领义从弃了眼前第二生门,攻乾位、瑶光两线之间。射声士与砲手转向!”
军令如电,顺着联军阵前的传讯灵旗飞速传递。
水月观的修士们刚从前阵第二生门撤下,甲胄上还沾着黑紫的灵雾残渣,听得调令当即调转方向。
为首的东山上修心头懊悔不及、捏诀催法,将身前的残躯扫开,领着身后百余名真修举着水纹盾,结成半月阵,催着才歇不久的义从再次上阵、朝乾位与瑶光位之间的阵脚冲去。
阵脚处的悦见山修士刚顶住第二生门的攻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又有人来催命。
悦见山这四阶大阵被猛攻了这般久,到底哪里算得薄弱之处,那是需得阵师罗盘勘验、地师念咒掐算方才能定个大差不差,便连侯劲上修这主阵之人都算不得十分笃定。
不过眼见得水月观众修换了方位,他心头粗略一算,依着阵枢主牌甫一验过,即就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费家射声营的修士们正扛着灵弩转向。
厚重弩台的灵纹木基在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箭手们手忙脚乱地调整角度,将爆炎弩箭架上弓弦。
有个年轻箭手被灵雾呛得咳嗽,手指一抖,弩箭竟提前射出,擦着水月观修士的肩头飞过,炸在阵纹上,只溅起几点金屑。他吓得脸色惨白,刚想请罪,身旁的小校却一脚踹在他膝弯:“发什么愣!再慢就把你塞砲口里!”
费东古看得又蹙眉头,便连精锐若此的费家砲手亦都紧张到这等地步,这场仗却不能再打久了!
灵砲营的调动更显笨重,百余门雷光灵砲被修士们推着转向,砲轮碾过满地残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在啃噬血肉。
费东古立在旗舰上,墨袍被灵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乾位与瑶光位之间的阵纹,厉声喝道:“放!”
下头军校们跟声喝道:“放放放。”
三声轰鸣几乎连成一体,三道丈宽的雷弧直冲天际,再齐刷刷砸向那处阵脚。
这一次,雷弧没有像之前那样炸开金屑,而是“滋啦”一声钻进阵纹缝隙。
阵纹上的鎏金光芒瞬间黯淡,竟裂开一道尺宽的口子,淡青色的灵液顺着缺口往外淌,在地上积成一滩泛着灵光的血洼。
“破了!”
“阵破了!!!”
联军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水月观的修士们趁机冲上去,水纹盾顶着灵矢,将长矛往缺口里插,东山上修不想居然这送死的活还能建功,当即高声喝道:
“宗门兴复,便在今日!”
义从们半数红着眼跟着涌入,半数只盼着后阵金声再响。
阵内,侯劲上修看得目眦欲裂,一口鲜血喷在手头紧握的灵玉柱上,值此时候,却还未忘了振作人心:“许死不许退!师父定然已在回程路上了!!”
值此时候,便连费天勤亦都失了镇定之色,它头回离了大纛,双翼一振,流光一现即就现在了大阵破口,正与水月观一众搏命的悦见山弟子只见得两道厚重金光蛮横扫来,被刺得阖目躲避,但随着下一瞬“轰隆”巨响灌耳,他们即就再睁不得眼睛了。
“这老鸟,好生残虐!”侯劲上修勃然大怒,才压着已经有些怯懦的悦见山上修们去堵破口,那头却又有人迈步入了祖师堂中。
“由龙子?你现下若是幡然醒悟、或还能来得及。我悦见山弟子勠力同心、不惧外头那些宵小半点!”
此时侯劲上修浑身精气差不多都已被大阵熬干,腹中恶血都已难抑止得住,可说话时候,却还在面上故作一丝苦色。
然而由龙子却还是不为所动,他长出口气、口里头还是那句问话:“侯师兄,我师何在?!!”
“由龙子!悦见山现下是有倾覆之忧!!你这厮怎还在为门户私计?!!”
“我师何在?!!!”
侯劲上修被这四字压了许久,过后才冷笑一声:“好,好!待得费家人进来将山门洗成白地,你再去求匡家人问师伯下落吧。”
“我便晓得.”由龙子面上神情之复杂,较之侯劲上修亦是不遑多让。他淡淡言过四字、再轻声念道:“既如此,侯师兄便莫怪师弟不念同门之谊。”
“好畜生!!这里是祖师堂,历代先人安享香火之所!你待如何?”
然侯劲上修骂声才落,外头便就又有欢呼声出。
再抬头一看,阵枢主牌灵光业已黯淡十分,侯劲上修哪还能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你叛宗,贼子!罪人.”
侯劲上修瞪大了眼睛急火攻心,在一阵呢喃之中昏死过去。由龙子寻来法宝将其制住,这才轻声念道:“悦见山的罪人却是你们师徒,如若肯告我师父下落,又何消如此?!”
由龙子刚用捆灵索缚住侯劲,祖师堂外的哭喊声、溃散声就顺着灵禁缺口灌了进来。
堂外又跑过来几名云孚真人一系的悦见山修士,看着阵枢主牌上愈发黯淡的灵光,再瞧瞧被制住的侯劲,脸上最后一丝抵抗的血色也褪得干净。
有个筑基后期的护旗弟子,双手攥着绣着“悦见”二字的残旗,指节泛白,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降了吧……”不知是谁先低喃了一句,像颗石子砸进死水。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跟着附和,有的修士直接扔了手中的灵刀,跪倒在地;有的想往山后逃,却被由龙子一系修士拦在半途,灵剑架在脖子上,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唯有那名白发苍苍的黄袍上修,还想捏诀自爆,却被由龙子一道灵诀封了丹田,摔在灵玉柱旁,咳着血哀嚎:“由师兄,何消若此、何消若此.”
由龙子却只淡淡瞥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他现下最关心的虎泉真人安危,至于悦见山,一个没了真人坐镇的元婴宗门,又算得什么元婴宗门。
山门处,费天勤收起双翼,悦见山最后一批堵缺口的修士已倒在血泊里。
灰紫色的灵雾彻底散去,露出里面残破的阵旗和满地残躯,淡青色的灵液混着灵血,在山门前积成了蜿蜒淌过。
联军修士们看得眼睛发红,之前被大阵压得憋在心里的火气,此刻全化作了对资粮前程的渴盼。
不知哪个散修先喊了一嗓子,数不清的义从们似也有了胆子,提着锈刀木剑就往山门里冲。
家族世家的弟子子弟们亦也没了半点体面,要晓得这里可是元婴门户,今日过后哪怕到了他们身殁时候,都未必还能再踏足半步。
一时间,推搡叫骂、暗算争锋,还未竟全功即就是乱象频生。
然而这些腿脚快的却是撞上了硬茬,一阵严肃整齐的悦见山修士却倏然冒了出来。
本来只盼着予取予夺的各家联军登时被撞得血光四溅,短短几息时候,就被领头的诸位悦见山上修带着弟子们收了好多性命。
除却重明宗与费家之外,各家几乎都有要害人物殁在阵中。
这血淋淋的刀剑却是令得场中人清醒许多,由龙子立在最前,负手看着一群恶客、眼神轻蔑得似是在看一群犬彘。
“费世伯可舍得出来见过晚辈?”
他话音刚落,本还在阵外的费天勤即就展翼过来。此时这老鸟再不收敛身形,似朵重云一般黑压压得朝着悦见山众修盖了下来。
“由贤侄今日弃暗投明之功,本侯定会表予公爷知晓!”
然由龙子显是对着老鸟的许诺不甚在意,只是看着左右阵仗、面上添些冷色,又发问言道:“不晓得世伯信中所言,可还作数?!”
费天勤锐目里头闪烁一阵,先是心算了一阵时辰,又打量过由龙子一众,显是也在犹疑之间。
这老鸟本还未想好该如何言语,此时识海中却又冒出一莲台卍轮印盖来。直震得它锐目一敛,识海一痛。
这老鸟先悄悄往后阵某处一瞥,这才又看过已有不耐神色的由龙子一众,温声言道:“自是当然,本侯忝为大卫勋戚、自不会与晚辈做些虚言。”
后阵里头缩着的康大掌门只见得那由龙子如释重负、长舒口气,便就听得费天勤朗声言道:
“悦见山除侯劲等金丹需得交予公府论罪、其余附逆弟子,由由龙子安排弟子、封印丹田,静待公府发文惩处;除此之外,悦见山一应要害之所,亦由由龙子遣人看管,各家不得侵扰。”
此言一出,非但是被费家召集各家都躁动不停,便连对费天勤从无二话的费家子弟们亦也怨言四起。
死战一场,入得元婴宗门,却要空手而归?!
就是再往大卫仙朝上头再数几千年,却也寻不出来这等道理!!
费天勤自己心头亦也不爽,元婴珍藏,便算对它这等存在而言,亦也是珍贵非常的。说不得便连它自己的结婴机缘、亦也就落在此处。
它本就气恼十分,此时再被手下人所扰,登时便激得它生起怒气。
认真说来,这老鸟凶威却不是盖的,掌军这般久,便连仅有的几个外姓金丹都不敢置喙半句。
这锐目一通扫了下来,阵中声响竟就渐渐弱了下来。
康大掌门这处本也是鼓噪不停,毕竟便算本宗弟子不敢多言,应募来的那些义从、新入重明宗治下的各家各户可不是那般好说话的。
但又费天勤与康大宝这威望甚著的一鸟一人压着,却还是偃旗息鼓下来。
只是这心头不甘之意,自是去不了的。
好在由龙子是个极为有眼色的主事之人,他见得费天勤目色不愉,便就上前躬身拜道、当众许诺:
“世伯带各位道友奔波而来专为我悦见山拨乱反正,晚辈却是感激涕零。晚辈已略备资粮灵珍,以为答谢,好叫世伯做劳军之用。”
这话却是令得对面众修怨气散了不少,既然费天勤许了由龙子不做生抢,那么也只得企盼着后者能识趣些,莫想着三瓜两枣就将众修打发了。
费天勤不觉得由龙子会拿重宝出来答谢,只邀着康大宝与费东古、费南応二人,将云孚真人一系的金丹尽都接过看管。
又催着那寻阵师令人修葺大阵,它可不晓得云孚真人何时回转、更不晓得阵中那秃驴是何打算。
再与由龙子定下两家各自休憩之所、各自戒备,毕竟与哪方而言,现下可都远未到了能高枕无忧时候。
————又是一日过去
天刚蒙蒙亮,悦见山外突然卷起黑风。
不是山间寻常的灵雾,是裹着山北道冻土寒气的烈风,风里夹着细碎的冰晶,砸在残破的大阵光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那光幕本就被寻阵师用临时凑来的灵晶勉强黏合,此刻被风一吹,边缘的阵纹竟簌簌往下掉金屑,像随时会散架的破布。
阵内的修士们先觉出不对。
费家的砲手刚给雷光灵砲填完灵晶,突然觉得丹元一滞,手里的灵晶“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叶正文正拉着袁晋清点分得的灵材,从昨日到现在都未算了清楚,此时指尖突然发麻,还以为是神识扛不住了,可下一瞬竟被这渗进来的细风吹没了力气,手头储物袋“哗啦”一声裂开,内中珍物即就虚无;
便连蒋青肩上的通明剑猿都觉出来异样,正炸着毛往他怀里钻,爪子死死抠住灵袍,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来了。”康大宝要比常人警觉许多,刚在阵眼处帮寻阵师验过,破妄金眸突然刺痛,抬头往西方望去。
天际线处,一道玄色遁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来,沿途的云层被撕成碎片,连太阳的灵光都被压得黯淡下去。
他刚要喊出声,那遁光已落在大阵百丈外,玄色道袍扫过地面,卷起漫天尘土,现出一道人影,康大掌门从前未得见过,不过却也晓得眼前人该就是被周遭人屡屡提及的云孚真人。
云孚真人没进阵,也没喊话,只站在阵外,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过阵内修士、被看管的悦见山弟子,最后落在那面残破的光幕上。
他腰间的暗金令牌“嗡”地亮起,元婴威压瞬间铺开来。
大阵残破,隔绝不全。
阵内的好些练气义从登时跪倒一片,有的甚至直接昏死过去;
便连筑基真修也不好受,袁不文握着牙旗的手青筋暴起,旗杆上的灵纹都在发抖。
首当其冲的费天勤此时展着金翼,却被威压压得翅膀往下垂,翎羽上沾着的血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然来人却不先与他问,反是瞄向了另一人。
“由龙子。”
云孚真人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好些人心上,“你且看看,你把悦见山,弄成了什么样?”
阵内的由龙子脸色惨白,饶是从前已做了许多诘问之言,可此时见得真人当面生怒,竟是紧张到连张口都是艰难十分。
云孚真人已抬手捏诀,玄色灵力从他掌心涌出,凝成一柄丈长的灵刃,狠狠劈向光幕西侧的旧伤处。
那里正是寻阵师才勉强补上的缺口,灵刃撞上去,“咔嚓”一声,灵晶瞬间崩碎,光幕裂开口子,似也将阵中数千修士的战心亦也削去一截。
“快补!”寻阵师嘶吼着,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几枚阵盘,往缺口塞去。
可阵盘才刚触到阵纹,就被云孚真人的灵力绞成粉末,缺口反而又扩大了半尺。
阵内的灵压突然暴涨,靠近缺口的几名费家弟子,灵袍当场被灵波撕裂,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云孚真人没停手,又捏诀念咒,黑红色的火焰裹着灵力,砸在光幕中央。
寻阵师本事不差,因了由龙子倒戈、这大阵残破本也不多。是以修葺过后,在康大掌门眼中本还算得坚固。
可眼瞎见得这黑炎一沾,光幕中央即就凹陷下去一大块,阵纹像蜘蛛网般蔓延开裂缝,连山腹地脉都跟着震颤,地上的残尸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竟就撑不住了!”寻阵师抱着罗盘,语气里头哭腔不掩。
他手头罗盘上灵光忽明忽暗,代表阵位的光点一个个熄灭。
费天勤算得阵中难得的冷静存在,它又瞥过阵中某处,见得还无反应,即就锐目一沉,顾不上再等后阵动静,厉声喝令:“射声营护阵眼,灵砲营轰他道纹!”
军令传得仓促,射声营修士踉跄着扛弩,爆炎箭刚搭弦,就被元婴威压压得手臂发颤,灵矢歪歪斜斜齐发出去、难得建功;
灵砲亦也难得御使,两名修士合力塞灵晶,砲身却因灵压震颤,裂纹爬满砲管,“嗡”的一声竟漏了灵力。
一旁军校红着眼踹了修士一脚:“放!哪怕炸膛也得放!”
厉喝声中,数不清的雷光砲柱冲出去,却在半空顿住。
云孚真人指尖掠出淡金道纹,像丝线缠上砲柱,竟生生拧转方向,擦着光幕炸开。金屑纷飞之中,光幕西侧缺口又扩半尺,灵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瞬间冻成冰晶。
“好凶的真人,小觑他了!”费天勤怒斥一声,却也无法,只得催得阵中修士尽都合力相抗。
莫看外头那真人形单影孤,一时之间,竟令得阵中有了些鸡飞狗跳的乱象。
但到底人力有穷,阵中众修苦撑一阵过后,云孚真人似也消了怒气、收了神通,反出言来劝由龙子出来赎罪,还好饶他不死。
怎料刚刚还有些不堪表现的由龙子此时竟是一扫颓色,朝着云孚真人厉声喝道:“云孚,你这弑兄之人、附逆之凶!实为山门之耻,有何颜面要我出阵求死?!!”
云孚真人登时大怒,只是目中也有一丝疑色一闪而过,他还在想敢如何打算,却又见得阵中一片灵光盖来,挤满身前。
云孚真人灵宝祭出,发声冷笑,他是一时难得破阵不假,可却也不是阵中小辈们能伤的。
但见得他用螭文灵盾将道道灵光悉数挡下,随后上头螭文一动,其他掠过他身子的灵光却就被勾得反转、只朝着阵法光幕袭去。
道道灵烟生起,云孚真人听得惨嚎才觉稍稍快意,见得有一处阵基似是生出一声破壳轻响。即就随手一击,谁想竟是灵光星散、破了开来。
“要遭?!!”康大宝登时大惊,却也晓得此时不能再乱,云孚真人再怎么厉害,却也不是齐心协力的万修对手若不生乱的话。
见得元婴破阵、欲要进来,一时阵中乱象皆生,便连本该弹压的费家子,亦也紧张十分。
不过值此时候,令得康大掌门稍有诧异的,却是不色领着他手下那些满脸凄苦之色的公府修士冲到了大阵破口。
“难道是?!!”
康大宝心头疑窦刚起,就见不色禅师周身的佛光骤然变了——先前那层柔和的淡金佛光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如熔金的烈芒,降魔杵顶端的佛纹“嗡”地亮起,竟浮现出与费天勤识海所见一模一样的莲台卍轮印!
这老僧再无半分之前“险象环生”的怯懦,身形一晃便掠至大阵破口,速度快得连金丹修士都看不清残影。
云孚真人刚击碎阵基,正欲提气冲入阵内,忽觉后心传来刺骨的佛力威压,惊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不是金丹能有的灵力,是元婴!
“尔敢!”云孚怒吼着转身,螭文灵盾仓促挡在身后,玄色灵力暴涨,想震开袭来的佛力。可不色的降魔杵早已裹着浓金佛光,如陨星般砸在灵盾上。
“咔嚓”一声,四阶灵宝上头的螭文瞬间崩碎,佛光穿透灵盾,狠狠撞在云孚后心。
云孚闷哼一声,玄色道袍炸开数道裂口,鲜血顺着衣摆淌下,滴在灵土上滋滋冒烟。
他踉跄着往前扑出数步,刚想捏诀反击,不色已欺至身前,左手结印,那枚莲台卍轮印悬在云孚识海上方,金光压得云孚元婴本源阵阵颤动,识海剧痛难忍,竟连灵力都运转滞涩。
这一回他伤得可是不轻,如若不是灵宝得力,说不得就只能舍了肉身,仅得元婴遁走!!
“哈哈,阿弥陀佛,原佛宗慧明,见过云孚道友!!还请道友与我往秦国公府走上一趟!”
不色所言无有人应,只见得云孚真人身化灵光而走、已换回真名的慧明禅师穷追不舍。费天勤是个胆魄足的,见得此幕过后,非但不觉后怕、竟是还目露异彩。
它目光在康大宝与费东古二人身上徘徊一阵,最后却还是用翎羽点过前者:“康小子,随我跟去!!”